眼前的貓耳萌新突然冰冷下的臉, 讓花燭先是愕然睜大雙眸, 再緩緩了然,嘴角掠起嘲諷的笑意。
“在尊麵前裝得柔弱無辜,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死,一個人怯生生的躲在角落, 還以為你在害怕呢。”她冷嗤著走來, “焚羽跟你叫板的時候我就在想, 她都那麼欺負你了,是個人都該生氣,你居然還無動於衷?現在看來,你不是不敢, 隻是想在尊麵前保持你那柔弱可憐的形象吧?”
【……】不,我沒有, 我隻是單純不想搞事情。
然而現在她的身體被尊占領, 不管她怎麼說話,尊都無動於衷,沒有放她出來的意思。
她就知道附身後會有這麼一天!他在她身體裡哪兒會那麼聽話!
“那天宴會, 焚羽叫板?”尊麵色冰冷,話音重了一分。
他竟然還不知道有這事。
“我還以為你會記得, 沒想到這就忘了, 果然人類都是井底之蛙——總是不聽勸,會吃虧的。”花燭愛憐的撫著自己金色的波浪卷,拿出一隻小鏡子,對著鏡子裡的她微微一笑。這時她已經走到了貓耳萌新的身邊, 拍了拍她的肩,語重心長,“我勸你也最好拿鏡子照照,喜歡尊沒什麼,神域多少神女為他丟了魂,可是一個人類也想獨占他,就是不自量力了。”
她步履優雅,在空曠安靜的實驗室裡,腳步聲哢噠哢噠,聽起來異常清脆。完美的臉蛋,西式的小洋裙,身材雖然嬌小,但卻散發著神的強大氣場。
花燭強在她的尊貴血脈,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神,但就從那天她聽說的東西看,在神域眾神麵前能甩開其他神女一大截,配得上尊的,一定不是什麼善茬兒。如果她真的隻是個人類,或許真會被這句話打擊到。
如果是她一人,看著地上淩亂的玻璃碎片和乾涸的血跡,站在空曠的地下實驗室,對上這個花燭。就像她剛才下意識的反應一樣,她會警惕會害怕。花燭三言兩語的剖析利弊會讓人生出退卻之心,如果再加上威逼利誘,她的反應估計就正中花燭下懷了。
如果打,單單對上一個神,如果不切燃神號,她必死無疑。不打,那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然而,現在麵對花燭的人是尊。
“不自量力?”尊眼眸眯了一下,手裡把玩黃金錘的動作微頓。
如果聽到這些話的人是她,可以想到她會是什麼心情。
“不是不自量力是什麼?”花燭輕笑,在這種秘密的地方碰上她想方設法要除去的對象,可見老天都站在她這邊,“論才貌,不說和我比,你就連焚羽都比不上;論實力,我們三個再怎麼也是神,你和我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這還不夠你自行愧怍麼?”
【……】彆的不敢說,但論實力,狀態全開的白焰和你們也不是一個層次的。
“你是不是還天真的以為尊的寵愛就是一切?可笑之極!神的壽命有多漫長,就算他一時被你迷惑住了,你能保證容顏衰老後他還會那麼慣著你麼?彆做夢了!”
【……】不存在的,有了神胎之後,或許是白焰的生命之力被激活,她就算熬夜也不會有黑眼圈,眼角的細紋也不存在了。
“就算他舍得給你吃長壽丹,你能保持千年百年的忠貞不渝,你能保證萬年之後他不會膩了你?知道神為什麼沒有人間的婚姻概念麼?因為神不需要!你最好擺正你的位置,不過是尊的一個玩物而已,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花燭嘴角冷冷一勾。
“玩物?”
不等溫然細想,尊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索性,不順手的黃金錘也不用了,一手拎起花燭的衣領。那冰冷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物,和平常狀態下的萌新判若兩人,“你還真敢說。”
附身狀態下某種東西似乎是共享的,溫然隱隱約約察覺到尊積攢的怒意,但外人是斷然看不出來的。
“喲,終於不裝了?最害怕的心事被戳穿,惱羞成怒了吧?”花燭並不認為一個小小人類能對她構成什麼威脅,依舊冷言冷語,即便被捏著衣領提起,也絲毫不慌張,塗著紅寇的嘴唇勾起完美的冷笑,定定看著她,眼神裡仿佛是神對人的憐憫。
【……】不,我覺得你可能要提防一下我……
“可惜,弱者就是弱者,不論你怎麼憤怒,你我的出生就是雲泥之彆,改變不了。本來我想,如果你聽勸的話,我或許還能留你個全屍,現在看來,你根本沒擺正自己的位置,那我就隻好勉為其難的給你上一課,告訴你什麼才是人間真實。”
花燭輕笑著閉目,周身散發出強烈的光芒,眸中透出一絲殺意。
“你不會天真到以為神會遵守人類世界的規則吧?在這裡悄無聲息的殺了你,又有誰會知道是我做的?或許過了百年,千年,等尊忽然想起這一茬,你已經長眠於地下,連屍骨都化成灰了呢……”
“那就試試,死在這裡的會是誰。”
即便用的是她的身體,尊依舊不改他不可一世的本性。這放在花燭眼裡,就是情敵明目張膽的挑釁。
“好,很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個女人死定了!
……
貪玩黑月出了隱藏boss,一夜之間話題被頂上熱搜。
隱藏boss花燭是突然出現的,而且她出現的位置在距離華國一個半球的島國,似乎是從與白琳不同的路徑來到地球的。以至於被貪玩黑月拍到的時候,人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隨著視頻傳播到世界,才有人報出了位置。
之所以被當成隱藏boss,是因為花燭很特殊,並不像白琳一樣出現在玩家附近,似乎也沒有擊殺人頭數的要求,到了島國也就是隨處遊玩,所有的視頻裡,觀眾看到的隻是她穿著一身小洋裙在各地搜集金閃閃的東西。
她搶劫,卻也不介意殺人。路過的銀行,金銀玉器翡翠店,所有商場,隻要陳列櫃裡有她喜歡的東西,她就直接帶走。就算有人想攔,也沒人攔得住。
清晨,被手機震動震醒的貪婪見到貪玩黑月上熱搜,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一麵刷著微博,一麵走向燃神房間。
燃神的房間沒鎖,但出於禮貌,他沒直接闖進去,準備敲門的時候,又有點怯怯的後退兩步,想了想,回到房間,等到穿戴整齊後,確定不會在燃神麵前落下不好的印象,才又敲了敲門。
沒有回音。
“貪婪,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李雲澤似乎聽到了動靜,一眼瞧見他在燃神房門門口躊躇,想也沒想就哐哐砸門,“小老弟你這賴床的習慣可得改改,趕緊起來!不是說好的休息一夜就一起行動麼?”
砸門聲驚醒了葉定,他直接穿著睡袍走了出來:“讓她再睡會兒也沒事,昨天畢竟熬得太晚了。先吃點早餐,大清早的,彆這麼大火氣。”
“見鬼了,這麼大動靜也吵不醒他。”李雲澤冷哼一聲,回到餐桌上。
貪婪本來就有心讓燃神多睡會兒,見李雲澤還時不時往房門瞧,連忙岔開話題:“你們看了熱搜沒?貪玩黑月又有一個新boss,而且這次出現在國外。”
他們昨天舟車勞頓的,根本沒時間刷手機,也不知道花燭出現了,現在一邊優哉遊哉的吃著早餐等燃神睡醒,一邊刷著視頻,才看到花燭搶金店的視頻。
“這個boss也很有個性,不是針對玩家來的。”李雲澤道。
“但看起來實力不弱。”葉定有點擔憂,“如果她到了華國,不知道那兒的玩家能不能支撐住。”
貪婪默默看著,最後說道:“花燭有龍族血脈。”
“哈?”
“也難怪,你在尊身邊待過,應該比我們更了解神域的東西。”葉定喝了口茶,“你對她了解多少?”
“以前見過。”貪婪有選擇性的忽略掉“尊的追求者”這個標簽,一本正經道,“她血脈稀有,集神族與龍族的力量為一體,性格有點蠻橫,是個難纏的小公主。就算惹得起,也最好彆去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