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她以為她見他的心情才叫急切,沒想到他的迫切不比她少。他這麼緊緊一抱,她好不容易掩飾好的情緒,有點潰不成軍,好在因為賴在他懷中,沒被發現。
“很久沒見,想抱一抱。”周奇全身繃緊,很用力的抱住她,“你這半個月都不出現,我還以為你……”
“以為什麼?以為我會憑空消失,毀了婚約跟彆人跑掉?”溫然儘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輕鬆。
“……嗯。”
“我是那樣的人嗎!”黃金錘捶你胸口啊!
“是我胡思亂想。”他垂眸。
這次回來,周奇似乎更黏人了,在門口就抱著她不想分開,直到走進房間,都是他抱著她進去的。
“我本來還準備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你居然不在家……這些天我看你很忙的樣子嘛,我在不在家都不知道?”溫然躺在他懷中,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側目欣賞他完美的側臉輪廓,眼眸輕輕眯起。
真的見到了他,還是挺高興的。
至少,在戰前的幾個小時裡,她還能好好和他說說話。或許這是最後一次,所以,有些想說的想做的,也就不用再不好意思了。
“我這些天在外出差,知道你出去玩了,也就沒和你說。今天剛下飛機回來。”周奇淡淡開口帶過,仿佛那些工作不值一提。她知道他不喜歡在兩人獨處的情況下提工作,也就沒再問,反正隻有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原因都不重要了,隻要他們在一起,就好。
周奇並不反感她的大膽,反而有點享受。
她很放縱,沒想到他也一樣放縱。
褪去了那層溫和的外衣,真真實實的他展露出了與優雅舉止完全不同的野性與**,今夜的他更瘋狂一些,像是沒有了一些顧忌,也像是壓抑了太久,思念的酸澀急需釋放。
他大概是太想她了……吧。
以前還不覺得他這麼黏人的。不過,她不討厭。她本來就打算讓他得到他想要的,看到他饜足的神情,就很滿足,那份虧欠感也不那麼深了。
她張了張口,終究還是隱瞞了那個秘密。私心裡,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破壞氣氛的話。
不論她生死……今夜都會是一份最完美的甜蜜回憶。
也是她生前能保證給他的唯一東西。
“周奇……”深入的吻後,她有點輕喘,指尖圍繞著他解開的扣子,在他身上戳了幾下,眼眸迷離,“我們婚期又推後了……但沒辦法,你我都有自己的事兒要做……要不這樣吧,我們今天……”
她臉頰紅了紅。
男人的俊秀立體的五官在柔和的月光下愈發誘人,緊實的胸膛因為忍耐而沁出薄汗,一手繞過她的後背,把柔軟的她按在自己身上,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不介意了?”他聲音低啞。
“……你這男人真討厭。”明明已經忍耐不住,還要多此一問!
他輕笑,眸中的情緒複雜難辨。她唯一知道的是,他也像她渴望他一樣,想要她。
至於其他的……他有什麼隱瞞,是不是想著其他的東西,都無關緊要了。
這一夜,很瘋狂。
一個褪去了優雅溫和的外衣,顯露骨子裡的瘋狂與野性,無儘的索取。另一個粘附著他,就像是最後一次般放縱自己,一寸寸體驗著滋味,仿佛要把他的每一秒都刻在腦海裡。
最後一夜了。
隻要一想到明天真正的對決,就不由得緊張,身體微微不自然的繃緊,這時,也就能聽到他的一聲性感的低吼,他或許是感受到了什麼,也非常用力,不光想擠占她身心最深處,更想讓她深刻的記住自己。
兩個人,誰都想成為主導的那個,誰都想奪取主動權,以至於,就和一場戰鬥那般激烈,那一瞬間,溫然腦中不自覺浮現出尊的臉,終於體會到他所追求的“極致刺激”是怎麼回事。
心跳太快,越到後來,越感覺到時間不多,越是緊張,就越是不願離開,兩道身影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汗水交彙。
溫然坐在他身上,輕輕俯身,捧著他的臉,盈滿水霧的眸子努力睜開,認真看著他:“你也猜到了……”
他的表現很不對勁,脫下外衣的周奇縱然骨子裡是放肆的,卻也不會這麼瘋狂。他的表現……也像是最後一次,所以緊纏著她不放,怎麼要也不夠。
他是不是猜到她的打算了,才會露出這一麵……
“然然,什麼都不要想。”他的手掌緩緩覆在她的眼皮上,輕輕蓋下,“這一晚,隻要好好享受,彆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也想給自己留下最後一個完美的記憶。
就算不是真身上陣,就算是自己欺騙自己,她還愛他。
“聽你的。”
喘息聲被撞散,誰都想為對方帶來極致的快樂,不想分開。
溫然眼睜睜看著時鐘走過點,卻仍然閉目沉浸在餘韻之中,死死摟著他,低聲:“我……”
周奇輕笑,大掌輕輕包裹住她的手,帶著饜足的神情,柔聲安撫:“緊張?”
緊張,害怕,但是不能說。不能破壞氣氛。
想起即將麵對的人,她在他懷裡輕輕顫抖了一下,蹭了蹭他的胸膛,不去看他。
周奇卻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過來,臉上帶著了然的神情:“你在害怕尊。”
越是了解她,就越能猜到她在想什麼。特彆是,她的那張臉很能騙人,但身體很誠實,與她肌膚相貼的時候,他對她的每一個情緒都能了若指掌。
溫然沒有否認,麵對他那雙什麼都瞞不過的眼,她無力解釋什麼。
她用儘自己所有的一切勢力,賭上麾下所有人的性命,和他一戰,這副重擔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直到發泄了一通,稍稍減輕了一些壓力,但一想到戰鬥即將打響,那種一子落錯滿盤皆輸的緊張感又來了。
她直到這個時候應該劃破空間去神之遺跡等尊……或許尊已經來了,而她沒有到陣前,這樣不利於士氣,但不知為什麼,她還想再待一會兒。
周奇這個人像是擁有某種魔力,能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你不會輸。”周奇抱著她,輕聲,鄭重說道。
“可我……”溫然還想分析一下她的劣勢,被他輕輕按住,再次翻身壓上。
“沒事。”周奇眸光幽深。
“又不是你說了算……就會哄我。”她輕輕笑了。
在他話裡,她聽到了濃重的,化不開的深情。如若不是他的熱情與體貼,她或許無從察覺。
前所未有的滿足。
“不是哄你的。”他緩緩闔目,雙臂從背後繞到她身前,為她著衣,披上戰甲,呼吸的氣息灑在她後頸,帶起一陣輕輕的戰栗,“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動作極儘溫柔。
……
神域,星曆十六。
夜色還未完全褪去,雙方陣營便已經提早在神之遺跡裡等了。
尊那方,由神組成的軍隊統一穿著黑色製服,以便辨認。大神小神黑壓壓的連成一片,不僅戰滿了一片空地,有些站不下的還陸陸續續站在半空中,冰冷森嚴。
白焰一方統一穿著白袍,神的數量比黑方少些,但氣勢也絲毫不輸於尊方,他們顯然早已訓練過,整整齊齊站成方隊,配備的都是精良的裝備,甚至有一個小方陣手裡拿著的還是人類研發出的高科技武器——電磁炮。
這些裝備正好能彌補人數上的差距,可以說,雙方幾近勢均力敵,隻看兩邊的將領什麼時候到。
“能聯係上嗎?到關鍵時候,白焰怎麼能缺席?”冥神小聲傳音給白族長老,神色有點變化,“雙方對戰主將不來,我們士氣上就已經輸給了他們,這還怎麼打!難道要我多年的心血毀在這裡?”
“不知道。”白族長老也很無奈,卻儘量掩蓋焦急之色,“不過還好……尊也還沒到,我們再等等,再等等吧……”
“嘖。”冥神勉強按捺下不悅,看向了對麵。
對方的軍隊中,唯一一個製服款式不同的是個名叫貪婪的人類,貪玩黑月玩家NO.1,不過在眾神裡排不上號。他也一派淡然,坦坦蕩蕩的回應著他的視線,偏偏是這幅反應,讓冥神疑惑。
難道是尊連白焰都沒放在眼中?原本按照時間推算,現在應該開始了……尊卻故意讓白焰等著?太狂了吧。
不,或許是尊另有計謀。
真是……猜不到尊葫蘆裡賣什麼藥,他這麼一遲到,反而讓他提起了一顆心。
正當冥神胡思亂想著的時候,貪婪緊繃著一張麵癱臉,心裡卻也是焦急萬分。
尊竟然還不來……要是讓白焰得了先手,那他們還有什麼優勢可言?尊之前分明已經下令讓他們備戰的,不會這個時候反悔吧?
完了完了,如果是溫然的話,還真有可能反悔。
就在貪婪胡思亂想的時候,空間傳來一陣波動,在白焰那方的半空中裂開一個大口子,一道白影從中悠然走出。
白焰。
她仿佛已經沉澱下來,沒有了殺氣,沒有了緊張,就連氣勢也收斂了很多,但不會有人因此而小看她半分,反而,眾神有這樣一種感覺——她又變強了。
冥神一顆心終於落地。
白焰先到,於他們的士氣而言,是一種鼓舞。
還好還好……沒想到尊比白焰還能遲到。有時候真的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把這場如萬神戰般浩大的戰爭當回事。
就在白焰落地時,對麵的空間也豎著裂開一條黑口。
尊負手淡淡從中走出,比起白焰,更加旁若無人,身後出現一張王座,直接坐在了半空中,視線掃過白焰,不帶任何感情:“這點人也奈何的了本尊?笑話。”
冰冷,陌生。帶著他一貫以來的狂妄口吻。
是他沒錯了,她認識的那個封印記憶後毫無弱點、高高在上的尊。
“尊——”黑方跪倒一片。
隨著尊的到來,他們也士氣高漲。尊本就不缺追隨著,因為神域以實力為尊,對強者的崇拜已經到了骨子裡,而神做事又從不管對錯黑白——最強者就是他們追隨的偶像,為之效命是許多神求也求不來的,就算失去性命,能在曆史上留下一筆,也無比光榮。有些則隻是站隊,比起活在傳說中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白焰,他們更相信親眼所見,更相信尊的凶悍實力。
萬神之戰已經足夠寫入史書,多少神為之津津樂道,每一個隕落的神都被書寫成英雄,或是正麵,或是凶名,就算很小的事跡也被神們廣為傳播,能夠親自參加一場比萬神之戰還大規模的神戰,多麼有幸!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安排這個梗的劇情,我真的考慮了好多方麵的,感覺不虐啊,很爽【或者說令人激動/興奮?】=。=
它大概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