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了養心院,槐珠才對我說:“小姐,戴詩詩那個小賤人,敢對著老夫人那樣罵你,難道你就不生氣?”
我站在原地,回眸看了眼院門,冷笑道:“我不氣,我乾嘛要跟這種人生氣。”
戴詩詩這小賤人想儘辦法惡心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要是因為她說幾句就生氣,那我氣得過來嗎?
為了乳腺健康,我都是拿她的話當放屁。
槐珠跟在我身邊,邊走邊嘮叨:“還是小姐菩薩心腸,否則換做他人,該氣成啥樣啊。”
我眼珠一轉,對槐珠問道:“還記得我來養心院的用意嗎?”
槐珠反應過來,眼巴巴地望著我:“什麼用意?”
我忍不住又拿手指在她眉心彈去,彈得槐珠嗷嗷叫,還兩眼淚汪汪地望著我:“我想起來了,是去找老夫人,好讓她收回周大娘她們的事情。”
“知道就好。”我說完帶著槐珠往後花園走去。
此刻已經到了初夏,入了後花園,這滿園春色儘收眼底,其花紅柳綠,碧波蕩漾,外加孔雀,鴛鴦等奇珍異獸的生動點綴,主打一個美不勝收。
李氏在劉媽媽跟其他幾個婆子的簇擁下,正徐徐朝院中的涼亭走去,亭子裡有歇腳的地方,想必是有點走累了。
等她坐下後,婆子們倒茶的倒茶,揉肩的揉肩,捏腳的捏腳。
劉媽媽在她旁邊進言:“這詩詩姑娘懷的好歹是相爺的孩子,老夫人就忍心讓這個孩子沒了?”
在她看來,不管是我得寵也好,還是戴詩詩得寵也好,都是半斤八兩的事,畢竟計劃沒有變化快,誰能說準明日事?
何況李氏念孫心切,她隻是不喜歡戴詩詩而已,又不是不喜歡孫子,倘若戴詩詩到時候爭氣點兒,生了個兒子呢,不就苦儘甘來了嗎?
做奴才的就得學會審時度勢,何況戴詩詩剛進來那會兒,她在她手裡撈了不少好處,這種時候憑著良心說幾句好話,總歸是沒錯的。
李氏端著茶水,喝了一口,然後說道:“你以為我不喜歡孫子啊,我就是不喜歡那小賤人的做派。”
“還沒進門呢,就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天底下就她一個人聰明?就她一個人有心眼子?”
“她若是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直接打得她永不超生。”
李氏話音剛落,後邊兒就響起了掌聲。
劉媽媽一看,是我,不敢多嘴,連忙退到一邊兒。
我示意婆子閃開,然後親自給李氏揉肩捏背,在她耳邊說道:“兒媳原本以為老太太是向著詩詩姑娘呢,還傷心了好一陣,現在聽老夫人這樣說,兒媳就放心了。”
槐珠也識趣地跪在李氏跟前給她捏腳,婆子們隻好退下。
李氏見我來了,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不是我說你,你該爭點兒氣了,怎麼能讓那賤女人領了先,說出去我柳家的臉往哪兒擱?”
我故作為難道:“兒媳也想爭氣啊,可這事急不來的嘛。”
李氏不以為然:“有什麼急不來?燈一吹,眼睛一閉,不就過去了嗎?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又想培養感情,又想有情調,反正我老婆子是搞不懂的。”
我看準機會,順勢而下:“多謝老夫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