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現在滿身鮮血的是殷念。
但臉色驟變的卻是阿席。
他陰沉的臉豁然抬了起來，目光狠毒的看向了遠處，那是天一洲的方向。
這裡離天一洲並不遠。
“不可能！”
男人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辣辣和百變它們身上，“你的三隻靈獸可都不是假的！”
“是啊。”殷念已經緩緩閉上了眼睛，可她唇角的弧度卻讓阿席渾身難受。
就好像……此刻，自覺一切儘在掌握中的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這讓阿席的心情瞬間變得非常糟糕。
他抬手。
殷念悶哼了一聲。
她的手被齊根切下。
砸落在地上。
“說，你是怎麼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東西送出去的！”
殷念輕輕的咳了兩聲，嗆出來的都是血，“那不如你想，告訴我，為什麼說，你和我，是第二次，見麵。”
她氣若遊絲，額頭上的青筋全都爆開。
她很確定。
自己從來沒見過阿席。
可這瘋子就像是咬死了一般的追著她。
想拿著寶物成為魔族的恩人，想借著她的死，讓她身邊的人都瘋狂起來。
這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呢？
他好像很了解五洲如今的情況，這些事情又是誰告訴他的呢？
“看來你很好奇。”
阿席笑了笑，下一刻他閉上眼睛，一張皮被他抓了出來，披在自己身上。
那是……殷念眼瞳狠狠一縮。
是那個西瓜頭男人！
竟然是他？
阿席又露出了那一臉憨厚的笑容，“你看，我說了是第二次吧？”
這憨厚的笑容讓殷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現在該輪到你了！”
他一把掐住了殷念的脖子。
眼神狠厲的道：“現在該輪到你了！”
“告訴我！”
“你的東西都去哪兒了！彆想著拖延時間來欺騙我。”
殷念緩緩的笑了起來。
下一刻。
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了阿席那張臉上。
“蠢貨。”殷念歪了歪唇，“就不告訴你！”
“你不會有機會成為魔族的恩人。”
“相反，隻要你還在五洲一日，哪怕你離開五洲去了前線。”
“他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殷念剩下的那隻手緩緩抓住了卡著她脖子的繩子。
她整個人蒼白的像是一張一戳就會破開的紙張。
“你可真是不怕死。”阿席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但是你肯定怕痛。”
她不是不怕死。
誰都不會不怕死。
但是能解開魔族的封印。
她殷念覺得值得！
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折磨到她的靈魂！
隻要她想護著的人，都好，哪怕身體被絞碎。
哪怕膝蓋被砸碎。
她也依然是強大的！
“喂。”阿席看向了那幾個孩子，“過來，要是你們能讓這個女人痛到叫出來，又不死……”
他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她叫一聲，我就給你們一顆靈晶，怎麼樣？”
孩子們瞪大了眼睛。
娘親說了。
那個女人是壞人。
壞人就該被打死的。
靈晶是好東西。
他們的爹爹和娘親都很想要。
他們抓起了手上的刀，骨子裡的貪婪並沒有因為年幼而消失，相反，拿到對自己有益的東西，對這東西的需求是人的本能。
就如同人生來知道喝奶。
知道索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