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毓一瞬間,萬念俱灰。
青青尖叫出聲,“老祖宗!她隻是個雜種!比街上的野狗還不如的東西!”
十尾祖宗沉下了臉。
“我做事,何須你個小輩來質疑?退下!”
最後兩字說的青青渾身一震。
隻能不甘心的退下。
殷念看向了十尾祖宗,臉上卻半點興奮都沒有,“你一個已死之人,談什麼抬舉我?”
十尾祖宗臉色猛地陰沉下去。
“小東西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你要淬體要覺醒血脈,都得經這血池淤泥裡滾一遭,我手上有護體丸,可保你淬體之時骨肉不分,不然,還沒等你淬體完成,就已經成了一具白骨屍體了。”
“疼也將你疼死過去。”
“如何?還覺得我抬舉不了你?”
“不識好歹的東西!”
“跪下!”
他拿出了絕對的威嚴。
殷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歪著頭說:“你這丸,吃了還會如何?”
“怕是不止這一個效果吧?”
殷念笑了笑,“我方才怕那攀天梯,那些手握著我的腳踝卻不傷害我。”
“他們說,彆上去。”
“其實後麵還說了句話呢。”
“他們說……彆吃藥。”
“老祖宗,你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那些手從何而來,這藥到底有什麼用呢?”
十尾祖宗哈哈大笑:“一堆鬼話豈可信?這丸不過是將你們身上的九尾血脈變得更加純淨罷了,這些人……嗬,不過是不服我宗門管教,我將他們的神魂生生世世的鎮壓在此處,日日被我族子孫後代踩在腳下,也好叫他們的腦袋瓜清爽一些!”
十尾祖宗目光幽幽的看向了殷念,從袖口中拿出了一瓶雪白靈液,在殷念麵前晃了晃。
“如此,想要嗎?”
“想要的還不跪下賠罪!”
“不敬長輩的糊塗東西!”
他原本以為。
將事情說的足夠清楚了,殷念就會跪下服軟了。
可沒想到。
殷念就像是根本不想與他多說了一樣,徑直來到了那血池之中。
殷念走近了,才看見裡麵的血池不是血。
而是一顆顆滾圓的巨大的血色水珠子,每一顆水珠子堆積在一起,慢慢當當,就好像一片池子一樣。
每一顆珠子上都刻著一個人的名字。
這便是,他們說的傳承了?
九尾宗的傳承不過是上一輩對下一輩的血脈上的傳承。
其中,殷念還看見了毛毓,孟荊,等人的傳承,名字後都有相應的八尾,九尾。
而其中一顆血色中帶著純金的紅色巨大水珠,刻了十尾的標誌。
看來老祖宗的傳承,至今沒人有資格有天賦拿得走。
“眼光倒是不錯。”見殷念死死盯著裝著自己血脈的傳承水珠,老祖宗眼底掠過一抹輕嘲,“嘴硬的東西,還不是要求……”
話音未落。
他就看見殷念展開了雙臂。
轉向了他的方向。
她並沒有下跪,也沒有要去拿那瓶雪白靈液的意思。
對著青青她們數張詫異的臉。
殷念笑著衝青青輕眨了下右眼,在青青抽搐的神情中對她笑著說:“多謝九尾宗,盛情款待!”
說完後。
丁點兒猶豫都沒有。
直接躍下了那水珠池。
陷入了一顆顆的水珠堆裡,被吞沒,隻剩下血色不斷的從那水珠縫隙裡滲出來。
再也不見蹤影。
“瘋子!”
青青渾身發抖,看向了十尾祖宗。
“好好好!”
“不識抬舉的硬骨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嘴上說不喜,可心中卻不由得想起了好久好久之前。
那時候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小輩。
主支出身。
對他隻有滿臉戒備,拒絕了他遞過去的靈液。
神情冰冷的說:“我不吃陌生人給我的東西,您自己留著吃吧。”
他當時滿心看中她的天賦。
他覺得她能拿走他的傳承。
可她沒拿。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女人的名字。
孟瑜月。
想到往事,他滿心煩躁,隨手將剩下的一些靈液給了青青他們。
“去吧,彆說我不給你們這些小輩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