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殷念不敢置信的抱住了元辛碎。
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
“對不起殷念。”晏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癱坐在地上,已經儘了全力,“這陣法本就希望渺茫,你,我知道你很難受。”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
就聽見叮的一聲。
匕首被殷念丟在了一隻沒出聲的蝸蝸麵前。
她雙眼堅定,唇色白的如同新雪覆麵。
“蝸蝸!”
“跟我走!”
她抱起了元辛碎,往另一個修養室走。
“殷念,你想做什麼?”
阮傾妘一把抓住了殷念,她神情變換好幾次,“彆做傻事。”
殷念看向阮傾妘,“若是你也有豁出性命也要救回來的人,那就彆攔我。”
阮傾妘愣了一下。
不自覺的就鬆開了手。
蝸蝸掙紮了片刻,還是拿起了刀,辣辣和百變一臉擔憂的看著殷念立刻跟上。
小苗摸了摸眼淚,連接都來不及。
阮傾妘她們想跟上。
殷念卻轉過身,一張臉麻木又冷硬,“抱歉諸位,我想單獨和元辛碎待一會兒。”
袁潔她們不放心。
生怕殷念殉情。
卻被晏渡情一把攔住。
“不會的。”
“她再怎麼樣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隨意鬨。”
再痛再難受,那也是元辛碎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命,也是孟瑜月拚命保下來的孩子。
殷念自己便再清醒不過,她的性命有多珍貴。
殷念來到了隔壁的修養室,將門咚的一聲關上。
“主人……”辣辣有些害怕的拉著百變的手,怯生生的看向殷念,“你,你……”
“彆怕。”殷念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蝸蝸,你來。”殷念將元辛碎好好的放在了地上,轉過身,背對著蝸蝸,“剖開我的鳳元,取裡麵的涅槃漿出來。”
蝸蝸手上的匕首‘當’的一聲。
掉在了地上。
“不,不行。”
蝸蝸眼瞳都在發抖,“你的鳳元再剖就真的長不回來了,而且,而且鳳元裡的涅槃漿也一定能救,能救他。”
人都是自私的。
蝸蝸當然不希望因為元辛碎傷害自己的主人。
親疏遠近,在這一刻最為殘忍的將他的立場和不願剝離了出來。
“你不願意是嗎?”
殷念抬起手,拿過匕首,比了比自己的背後,她神情冷靜的並不像是要取自己的鳳元。
“那我自己來。”
“就是可能對不準,需要多挖幾次罷了。”
辣辣咬著自己的手嗚嗚的哭。
“主人,你彆這樣,我害怕。”
百變繃緊了臉,說不出一句話。
小苗在旁邊垂下了葉子。
殷念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背。
她真的沒有在開玩笑。
她一瞬的時間都不想浪費。
“主人。”蝸蝸撐著牆,看著就要對著自己的鳳元捅下去的殷念說:“我來。”
不幫忙又能怎麼樣呢。
殷念鐵了心的要救他。
殷念咬緊了自己的牙,想到自己之前被生剖脊椎骨的痛。
刀尖才抵上她的背,那殘留的記憶就已經折磨的她滾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但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她心甘情願。
殷念閉上了眼睛。
蝸蝸也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正當它準備一刀刺下去的時候。
一段黑色的蛇尾飛快的躥到了蝸蝸的麵前,猛地抽出,將蝸蝸手上的匕首直接抽了出去。
叮的一聲。
那匕首直接沒入了牆壁裡。
“怎麼了?”百變臉色一變。
轉過身卻對上了一雙冰冷的束瞳。
蛇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