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師兄……為什麼……”
老祖宗的聲音在這這一刻幽幽響起。
“彆問,隻要聽,隻要看。”
“孩子們。”他此刻宛如一個慈祥的老者,“孟陽師兄想割取孟瑜月的一條腿去刺激殷念,但是他估算錯了孟瑜月的價值,也估算錯了孟瑜月的底牌。”
“再天才的人,踢到鐵板也要彎腰,這是我今日要教給你們的第一課。”
咚!
孟陽的額頭狠狠砸下。
血流成河。
他搖搖欲墜,痛嗎?身體的痛算什麼?
可周圍這麼多的目光。
如刀子一樣剜在他的身上。
這才痛。
全毀了!
都毀了!
他這麼多年,在這裡留下的威嚴都沒了。
周圍的眼神都是失望,無比的失望。
還有就是對他的唾棄。
所以就是因為他這突然的舉動,讓他們剛才差點賠命了?孟瑜月當時說的那些話他們可都也聽見了。
孟陽心底逐漸攀上絕望的寒意。
可就在這時。
蒼老聲音又響起。
“一般蠢材!”這聲音卻不複剛才的春風和訊,反倒是如冬日風霜,瞬間讓幾個臉上鄙夷最濃的弟子口吐鮮血倒下了,“我可以懲罰孟陽,可你們有什麼資格鄙夷他?”
孟陽猛地抬頭。
孟瑜月在心底嗤笑一聲,老東西!
大棒再加棗子?
玩的一手好手段。
“你們隻不過是知道自己差點死了,馬後炮的怨恨罷了!”
“捫心自問!若是讓你們來選擇,你們會不會切掉孟瑜月的一條腿來刺激殷念,萬一成功了呢?畢竟孟瑜月也沒死,你們能知道孟瑜月藏了底牌?”
“若不是你們這幫修煉的人被殷念壓製的頭都抬不起來,孟陽還需要出手?以孟陽的聰慧,去做點彆的事情不是更好?為什麼非要耗在殷念一個人身上?”
“因為你們這幫可以修煉的!拖累了他!”
“而他!若不是為了救你們!”
“本不用給孟瑜月下跪!”
“這是你們欠孟陽的!還敢鄙夷?我九尾宗弟子什麼時候竟然都變成了牆頭草,風吹兩邊倒?你們可以壞!但不能沒有腦子!蠢貨!”
老妖怪!
孟瑜月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他利用自己打擊孟陽,讓孟陽不要驕傲,她要壓碎孟陽的脊梁,壓碎他的自信!
老妖怪準了。
用來平息她的怒氣,讓她繼續安生。
但他也清楚孟陽的價值。
不會真的讓孟陽對九尾宗失望,所以用剛才那些話,瞬間將孟陽‘落敗’的姿態扭轉成了‘大義’姿態!
九尾宗的弟子們被他說的羞愧。
孟陽重拾信心,重塑脊梁。
好啊!
好東西真是好手段!
孟瑜月冷笑了一聲。
可她如今已經做到了所有能做的。
她身上依然帶著鎖鏈鐐銬。
無妨。
老妖怪,九尾宗,咱們的時間還長,我的念念還小。
我們……且有的算!
時間一點點過去。
孟陽磕下去的每一個頭,都讓這群剛才還麵帶不屑的弟子加重心底的愧疚。
老祖宗說的沒錯。
他們真是太無能了。
為什麼連一個殷念都解決不了?
鬆散的九尾宗,在密室這種壓抑不透氣的環境中,竟然因為羞愧,不甘,逐漸有擰成一股繩的模樣。
孟瑜月在心底罵:“老東西怎麼還不去死?”
孟陽終於磕完了頭。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身邊弟子立刻來扶他,態度比之前竟然還要殷勤一些。
“師兄。”
“我沒事。”孟陽虛弱的笑了一聲。
“孟陽,你進來,我有事和你說。”誰想到老祖宗竟然又開口了。
同時,孟陽前頭浮現了一處光門。
孟陽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安撫了周圍的弟子幾句,毅然決然的邁步進去。
孟瑜月心底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