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玉呈就指著旁邊的蓮花池子道：“那是我們佛寺的溫養池，他應該是修煉出了岔子吧？可以先去裡麵泡一泡，對他很有好處。“
殷念鄭重道：“多謝。”
這兩個字都說出來，他是不想泡也不行了。
元辛碎直接下了池子裡。
他身上的黑袍被清泉衝刷的浮上來，周圍還有紅鯉魚似乎是想要往他身側看過來。
但很快，鯉魚隻繞著他轉了一圈後，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蹭蹭蹭的逃往四周，躲在荷葉底下瑟瑟發抖。
玉呈笑了一聲，垂手，將自己的手點在了水麵上。
那些鯉魚竟然紛紛快活的朝著他遊了過來。
圍繞著他的手掌親吻他的指尖。
元辛碎眼尾因為身上滾燙都跟著灼的微紅，與玉呈一對比，倒像是令人害怕的邪魔一樣。
“施主身上殺氣很重。”玉呈看著元辛碎道：“雖然不知道你在修煉什麼，但是儘量少動殺心會比較好。”
元辛碎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我會看著辦的。”他並不是因為彆人一句勸告就會聽從的人。
殷念歎了一口氣，連忙擠上前去道：“我會盯著他儘量不讓他出手的！”
也不知道元辛碎在修煉什麼。
這麼邪乎的嗎？
誰料玉呈認認真真的看了她好久，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你的殺氣比他的還重。”
“女施主也要控製你自己啊。”
管好你自己！
殷念：“……”
殷念深吸了一口氣，沒忘記自己過來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我，我想要清露，能拿什麼同你換呢？”殷念雖然有些覺得難以啟齒，但明明想要，還要支支吾吾的話更讓她覺得不妥。
玉呈半點不吃驚。
但是下一刻他的手腕一翻，一滴清露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上。
是真的如水滴凝露一樣的一顆小小圓珠。
若是不說，一定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人身上流出來的血。
“贈你。”
“不必用什麼來換。”玉呈手上的佛珠一顆顆的被他用拇指碾壓撥過，“治病救人，是我生來就該做的。”
殷念皺眉：“沒有人生來就該救彆人！此言簡直荒謬！”
“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能辦得到的，都可以商量，若是辦不到，我也可以贈與你寶物資源。”
“施主，我並無所求。”他是當真眼中空空。
那滴清露飄到了殷念手上。
“主人！主人主人！還有我！”百變已經感覺到那清露中的特殊靈力了。
它都沒摸到，隻是借著殷念的手挨到，就覺得從變成成年體之後越發躁動的殺心漸漸平複了下來。
這一次殷念是真的臉紅了。
這……一滴不夠……
她這麼豁得出臉的人，在對上玉呈這雙眼睛時，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慈悲是可以裝出來的，但無欲無求裝不出來。
她看得出來。
他是真的無所求，對所有人都是。
像一個被砌在蓮花台上的空殼佛。
玉呈隻看了殷念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在許多人臉上都看過這樣的神情，難以啟齒的，對他愧疚不安的，或者充滿欲望的。
玉呈單手一翻，又是一滴清露出現。
“不夠是嗎？”
“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