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神情緩緩的從一臉‘我懂你要做什麼’轉變到了‘你到底在做什麼’！
有方曦這樣的天驕在，她天賦絕佳，性格火爆，誰還能注意到她身後一臉憨厚的呆呆男人？
男人自己也是懵的。
他呆呆的看著方曦好似是還沒反應過來。
“把他給我吧，他不是你的人嗎？”殷念微微笑看方曦，眼底像是籠罩了一層霧氣，誰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方曦愣了很久。
才硬聲道：“他是個人！不是我的什麼物品！我沒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殷念挑眉，聽見這話後，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鬆了鬆。
“小姐。”男人有些無措的看著方曦，“我……”
“大塊頭叫什麼名字啊？”殷念的手指在他麵前一晃，打了個響指，將他要說的話打斷，笑著說：“你父母在何處？”
男人是個老實的。
殷念問什麼。
他就答什麼。
“我叫大石，父母不在了。”
“哪個大域的？”殷念笑了笑。
“和小姐一樣，皇域來的。”
呦，皇域？殷念挑眉。
“家裡就你一個啊？”殷念捏了捏指尖，“為什麼來我們學院？”
“我是小姐家的奴仆，我……”
“你不是奴仆你不是！”方曦死死咬著牙，兩邊的臉頰鼓起，“我早不是什麼小姐了，我早說你自由了！你……”
她唇發白，聲音緩緩低下去，“彆這麼說了。”
男人有些難過的縮起了手。
像塊木頭，像一座山。
“既然你的小姐不要你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這邊？”殷念對這個男人比對方曦可要溫和的多，“正式加入第一學院如何？”
“如果你願意加入，你家小姐欠我的這個要求，我就抵掉了，如何？你考慮一下。”
大石那兩道粗粗的眉毛糾結的凝在了一起。
“可我要保護……”
“你家小姐可不需要你保護，你一個三星紫靈師，談什麼保護半步金靈師？”殷念笑了笑，“你家小姐很強，比你強多了。”
大石的腦子思考不了太多事。
一聽這話便覺得十分茫然。
可他還是想要拒絕，他的爹是方家的家奴，他比小姐大十歲，他爹告訴他，方家一家不是好人，但小姐同夫人是真的很好，他們父子兩個傻，被指去伺候小姐和夫人，就是家裡的大夫人故意折辱她們兩個。
因為小姐是外室的孩子，上不得台麵，比庶還卑賤，大夫人每日換著法兒的折磨她們。
夫人纏綿病榻，小姐又那麼小小一隻。
可夫人有一口吃的，就也會分他們父子兩一半。
那年他發病，要不是年僅五歲的小姐去給他偷了藥，他就得死了。
但後來小姐被吊起來，兩隻手上掛滿了倒刺，她們用夾子夾斷她的骨頭，用粗大的鉤穿透她的手掌，讓她的一雙手變得畸形又可怕。
“可我小姐……”他是個死心眼，認準什麼事，就算死都要做成這件事。
可沒想到旁邊的方曦突然說：“你答應她！”
“我不要你了！你這點實力跟著我也隻會拖我的後腿！”她咬牙，一雙畸形的手死死的捏在一起！
她這話出。
旁邊的學生都看不下去了，指著她的鼻子罵：“你這個人怎麼說話的呢！”
“有你這麼對朋友說話的嗎？你這樣的人！以後肯定要孤獨終老一輩子！”
他奶奶的！
第一學院最值得誇讚的一點就是，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深知朋友的寶貴，大家都是一條心。
這方曦嘴真毒！
方曦就像沒有聽見這些話一樣。
“你心裡不是一直認為你是我家的家奴嗎？那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不是了！我不要你了！我把你送人了！你自己的日子！你自己過！彆跟著我！”
她說完就捏緊了桃花劍不再看他！
硬邦邦的轉過身看著殷念說：“我這人言而有信，他是他我是我，我還是欠你一個要求，你可以隨時跟我提，沒有期限，什麼時候提都行！”
說完。
她提著劍扭頭就走。
剩下大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捏著拳頭。
殷念看了一眼她一個人離開的背影，笑了笑拍拍憨憨大石的肩膀，“大可憐，她將你送給我了。”
啪嗒。
大顆的水珠砸落在殷念手背上。
下雨了？
殷念仰頭一看。
對上了大石一張通紅的臉，那淚流下來都有兩顆黃豆加起來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