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一把抓住了姐姐的手,他是男孩子,要擋在姐姐身前。
殷念臉色驟然陰沉。
垂在右側的手指無意識的握緊鬆開,神經質般抽搐兩下,這是怒極了。
她盯著這位域主的神情極為可怕。
“哼。”此人卻絲毫不在乎,“殷念,這事兒就算安帝來了,你也不占理,明白嗎?”
安帝攻打皇域還要設計,不就是為了一個‘理’字?
無理何以立身?
殷念仍然一言不發。
她在心中默默估算著時間。
甚至都沒有瞬間朝這些人發難。
元辛碎也沒動靜,阮傾妘更是扶起兩個戰士後下意識的看向殷念,若是正常的話,殷念早就暴跳如雷了吧?這是為何?
“小孩兒,還是來我這兒吧。”此人得意至極,直接伸手往小葵他們身上抓去。
小葵身上靈力湧動,正要殊死抵抗。
卻聽旁邊殷念突然輕輕舒出一口氣。
‘轟’的一聲光暈隨著巨響炸開。
一個穿著鬥篷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人出現在光暈處,這光暈似巨大的雲團。
這雲團,曾經也出現過一次,幾乎是他們出現的那一刻。
聯盟之人就知道這是誰來了,除了無名盟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盟主還有誰?
“嗬,你是一塊兒來找死的嗎?無名盟!”聯盟眾人齊齊怒喝,心中半分不懼,“裝神弄鬼的東西,有本事你顯露真身來一戰啊。”
他們此刻周圍兵力充足,這叫什麼?安全無比啊。
還能叫他給拿捏了?
這會兒衝出來圖什麼呢他?
“噓。”雲團裡,明煬騷氣的用一根手指壓住了自己的唇,翹著的二郎腿像是要飛起踹在這些人的臉上,“莫叫喚。”
殷念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挑眉,已經知道明煬要做什麼了,畢竟這都是她一手教出來的。
她的笑聲很輕,隻有元辛碎聽見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突然出現的光團,隻有元辛碎看著殷念,她雙手背在身後,令牌被她拿了出來,不斷在手上揣摩著,卻沒有要動用這令牌控製屍鬼的意思。
且麵對這突然出現的變故,她完全可以用氣定神閒四個字來形容。
元辛碎不由自主的就摸上了殷念的長發。
“怎麼?”殷念衝他挑眉,這時候纏纏綿綿,不合適吧?這不得回家再摸?
元辛碎可沒她這種想法,他眼神清澈乾淨,認真道:“念念,你該有一頂發冠。”
旁邊安菀聞言湊了過來,“鳳冠嗎?”
元辛碎瞥了安瓦一眼,一字一句道:“不,王冠!”
他的殷念是操控棋局的人,她是執棋手,是無冕王。
雲團上的是她布下的,推出的明麵之王。
這位明麵之王欣賞夠了這些人不可一世的臉,這才緩緩拍拍屁股坐起身,指著自己剛才坐著的一排排罐子,“快,孫子們,你們太太太爺爺看你們來啦~”
熟悉的骨灰盒,難以控製的心跳。
僵硬、震驚、不敢置信。
他們的臉成了五顏六色的調色盤。
聲音都劈叉了,“無名盟!豎子爾敢?”
“呦?罵人呢?”明煬瞬間彎腰,手放在了盒子的蓋兒上瞬間就要怒撒骨灰,“亮個相吧老寶貝兒!”
“彆!”這老寶貝兒的子孫聲嘶力竭,“彆彆彆彆,好商量,我們有話好商量,你要什麼?”
若是真的讓祖宗怒撒藍天。
他們這幫孫子彆活了,怕是要遺臭萬年。
“卑鄙,下流,無恥。”有人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腦袋痛罵出聲,“便是再下流的人也不會有這樣的做法,士可殺不可辱。”
殷念在他們身後冷漠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慢條斯理的掏出手絹一點點給那兩個被踢青了身子的戰士們將身上的鞋印擦掉。
又凝出水洗手,幫元辛碎將不平整的衣服整理平整。
元辛碎微微低頭,靠近殷念的耳旁說:“念念,你早早的給了提示,這些人卻不信。”
之前她便說過了。
若是聯盟讓她不爽,她可不保證會不會叫人去問候他們的祖宗,可誰都沒往心裡去。
“沒關係,就是知道他們不會往心裡去才說的。”殷念一手壓住元辛碎的鎖骨,露出一個笑容,“這事兒確實不地道,陰毒咒罵我也聽了不少,往後隻會更多,我不在乎。”
“誰要扣押開靈果,就是要我的命,都想要我的命了,我還顧得上這許多?”
“之前我說要公平競爭開靈果,他們不許,刁難,甚至打算賴賬,被我戳穿後難不成真的會老老實實給我開靈果?”
“不會的,哪怕我清除了所有窩點,他們也不會再給我了。”
“不過沒關係。”
殷念看向了天空之上,握緊了手上的靈玉,“我會讓他們哭著求我收下開靈果的。”
靈力讓靈玉滾燙無比,這份灼熱毫無阻礙的傳進了還在侃侃而談刺激人的明煬手上。
他頓時坐直了身體,“行了,不逗咱們大孫子們了。”
“給你們五個時辰,準備一下,說真的,我拿你們老祖宗的骨灰有什麼用呢?兌水喝我都嫌喇嗓子,你們不是指使那幫毛都沒長齊的學生們端我們窩點嗎?哈哈,這幫學生,尤其是那個殷念啊。”
他露出厭惡的神情,“竟然還真敢接?”
“那我偏偏要讓他們屁都撈不著!”
“我要你們將小試的東西都拿過來,換你們的祖宗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