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聽見上頭的哭喊聲。
嚇的一把就鬆開了自己往上拱圖的手。
方才沒仔細看。
如今仔細一瞧,發現自己兩隻手已經捅穿了一層木板般硬硬的東西。
差一點就要往上徹底捅穿了。
“不上去了嗎?”辣辣低聲輕問。
“當然不上去啦!”殷念用氣音回答道,“不然讓外麵來個甕中捉鱉,自投羅網?”
外麵的人還在哭天搶地,但看得出,棺材已經蓋上了。
殷念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將人家的棺材板都打了個洞,她有些過意不去,但一想到這個世界的人對她萬域做的事情,想到出口已閉,生死不知的親人朋友們,她的臉上就恢複了冰冷的神情。
“姑奶奶,您怎麼舍得我們這一大家子的人呢?。”
這些都是小輩的哭聲,殷念靠著底下的地洞小口小口的休息著。
聞言微微蹙眉。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些哭嚎聲尖銳刺耳的很,總讓她有點不舒服。
“太累了吧?”辣辣忍不住幫她抹了抹額頭的汗珠,“主人,你臉色好差。”
百變緊繃著臉,能不差嗎?
她可是生剖了自己養了多年的鳳元,現在脊椎骨可是重傷,又一路趴著爬行。
拖出來的長長血道光看著就仿佛將她身上的血都流乾了一般。
上頭還在哭,殷念還聽見了撒紙錢的動靜,嘩啦啦的如書頁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娘!您放心去吧。”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粗獷無比,這聲音已經不年輕了,這人都喊娘,可想而知被殷念一拳打穿底部一孔的棺材裡躺著的人是多老的老妖怪了。
“馭獸門有我,您辛苦打下的名望,我們定不會讓馭獸門蒙羞的,娘啊。”
他聲嘶力竭。
聽的殷念越發頭痛。
正巧鼠崽子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有幾隻大一圈的地鼠跳出來就繼續往前挖洞。
這地方肯定不是安身之所,還得往其他地方躲。
可誰知,就在殷念打算走的時候。
一條冰冷如蛇的枯瘦手臂猛地就從殷念打穿的那棺材洞裡伸了出來,指甲又黑又長,抓著殷念手臂的時候,微微發抖,指甲滲入殷念的肉裡,抓的她差點驚呼出聲。
一個人頭順著那洞穴緩緩探了出來。
地洞裡昏暗的光線,那人枯白如雜草的頭發混亂的順著她在上殷念在下的位置全部撲打在殷念的臉上。
這人臉上是道道歲月深壑,皺皮如層層堆疊的波浪,那雙三角眼要被垂下的老皮整個蓋住,平白多出幾分老卻不善的陰狠來。
地道本就狹窄,她將自己的頭從棺材被打穿的孔洞裡伸出來的時候,就像是鬼探頭一般驚悚。
鼻子就抵著殷念的鼻子。
詐!!詐屍啦!!!
殷念嘴角和眼角齊齊抽搐,心跳瞬間咚咚若震鼓。
此人的一張臉在昏黑中,尤其恐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比探頭之時還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呼!呼!”她口中發出惡臭氣息,臉就對著殷念的臉,噴了她滿臉的汙濁氣息,似乎是想要開口說話卻失敗了。
“主人!”辣辣猛地用自己的一個發光的羽毛懟在了殷念麵前,一翅膀將那詐屍的老婦臉頰煽開。
這才讓殷念在一陣爛肉的濃臭中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靈魂。
“哈!”殷念大口大口喘息。
但也是借著辣辣的光芒,她才看清這老婦真正的麵容。
亮起時竟然比昏黑時看起來還猙獰可怕。
她的嘴上布滿了細密的針與釘子,將她的上下嘴唇牢牢的釘在一起,再用密密麻麻的絲線之器纏裹包緊,難怪剛才她想說話也發不出聲音。
這般將嘴釘牢縫實,如何才能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