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將有些臟了的刀橫起,光潔刀背輕輕在自己的衣裳上擦拭而過,露出原本的一片亮白,看著那擋在青一號麵前的女人笑了笑:“那,你是要代替他去死嗎?”
女人的臉色頓時就白了。
殷念見這女人身上還有不少傷口,“都淪落到這赤狐街來了,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在外頭混不下去了才過來。”
“那既然是這樣,你該更懂規矩才對吧?”
殷念的刀猛地伸出,女人渾身一抖,下意識的退讓了一步。
而殷念的刀根本就沒有要動她的意思,若是她不退,也就是貼著她的臉輕拍兩下的程度罷了。
“哈哈哈哈!”周圍頓時爆發出一片嘲諷的狂笑聲。
“慫了!”
那姑娘身邊的幾個男人已經試探著伸出手去撕扯她的衣服,“我們都好可憐啊,你也溫暖溫暖我們啊,哈哈哈哈。”
“後退什麼啊?上啊!乾她啊!”
“推上去,把她給我推前麵去哈哈。”
這裡是煉獄。
隻要人有片刻的膽怯,就會被周圍不斷伸出來的手一起拽進沉淪泥淖中。
“彆碰我!”女人臉色驟變,厲聲吼道,“我在幫你們啊!”
明明是這個女人先動手。
她當然不傻。
會混到這種地方來的,怎麼可能真的單純呢?
隻是聰明點的人都會想明白的吧?初來乍到,就挑釁老人,是,你厲害你能挑釁一個,可人家在這裡是有根基的!
打完一個,自然會有其他人幫他報仇,而這個時候,她作為一個新來的人,當然是要表明自己與那些愚蠢的‘挑事新人’並不是一起的。
這不應該才是正確的做法嗎?
可為什麼他們都在笑?!
“是她不守規矩!”女人那張原本溫和的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看著她這樣扭曲的臉,殷念興致全無,“嘖,原本以為你能讓我刮目相看點的呢。”
旁邊蹲圍著看熱鬨的,還有奇形怪狀,脊骨被打斷卻四肢爬行的極快的怪人,他們已經將那女人團團圍了起來,“規矩?新人,彆用你那小腦瓜子去猜咱們這兒的規矩。”
有人用力的戳著女人的腦子,像是要將手指頭生戳進去一樣,“咱們這兒,沒有規矩~更不遵守那外那幫蠢貨的規矩~”
“隻有強者才有說話的資格,弱者,閉嘴就行了,把自己當個死人,明白了嗎?”
“不明白也沒關係,哥哥教你啊,哈哈哈哈。”
眼看著又要亂起來。
殷念耐心耗儘,猛地轉身,將那些圍著女人的一群人統統一腳踹出去,“擋路了!”
轉身又是一腳踹在女人的心窩上,直接將她踹的口吐鮮血飛出去,“還有你,給我滾遠些。”
手上的大刀橫揮向前,她視線掃過眾人,手腕上的‘一’字越發的明顯,“你們,不讓開嗎?”
方才還在肆意嘲笑鬨事的人紛紛都像是被摘掉了喉嚨一樣,消停的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殷念一邊往前走,一邊還轉身衝著身後的不換老頭說:“還不快去辦正事?我這兒你擔心什麼呢?”
她在那青一號麵前站定,一隻手抬扭起他的腦袋,輕聲道:“抱歉啦。”
“隻有一個一號能活嘛,那我肯定不能死啦。”
用力一扭。
完整的腦袋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她抱著那圓球站起身,鞋麵不斷被新鮮的血漿染透,她站在西區的土地上,笑著殺西區的人。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