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臉困惑無人在意,讓殷念覺得自己站在這人人畏懼的‘罡風’中歪著頭的模樣仿佛一個遺世獨立的傻缺。
好不容易有人注意到殷念這昂首挺胸的模樣,誰料他們開口便是敬佩:“青大人,您不覺得渾身刺痛如刀刮骨嗎?”
殷念:“……有嗎?”
周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殷念再次定神時卻發現他們個個都滿眼敬佩的看著自己,豎起大拇指真心實意道:“刮骨之痛不浮於麵,好定力!”
殷念:“啊這……倒也不必如此誇我……”
沒想到這一句話不僅沒有讓大家冷靜下來,反倒是對她更為敬佩了。
“不驕不躁,內沉於心,不愧是您,青大人!”
殷念欲言又止,幾次張口又閉上之後,她深吸了兩口氣,從容鎮定道:“嗯,你們也沉穩點,彆有一點痛就忍不住,繼續往前走吧。”
這裡頭怪異的很,但無論如何殷念與這些人也不熟,自己與他們的不同沒必要告知。
簡而言之。
裝它一波再說!
“青大人,您聞到血腥味了嗎?前麵一定有許多人遇害了,我們且要小心些!”大概是殷念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讓其他人覺得充滿了安全感,本來打算好自己一個人闖秘境的都忍不住靠到了殷念身邊。
殷念麵色複雜,“你們聞到了瓜果香嗎?”
“瓜?什麼果?”眾人傻眼了,這裡的血腥味已經弄的像是泡在血漿裡,她哪裡聞到的瓜果味兒?
他們越發覺得這地方詭異,忍不住再次往殷念身邊靠。
結果還沒等貼到殷念身邊,他們腳下就出現了無數長滿利刺的藤蔓,毫不留情的狠狠纏住他們的腳腕生生一扯!
“啊啊啊!”不少人被拉扯的摔倒在地上發出慘叫聲,“有東西咬我!大人好像有蛇!”
殷念本就因為此處的怪異有些緊張。
被他們嚇的一激靈下意識的就抽出了手中的狐狸頭開合刀,卻見他們腳下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幾株柔弱的藤蔓軟趴趴的盤在石頭上,一副被曬的受不了的可憐模樣。
“咬我,咬……咦?怎麼沒有傷口?”那些人被嚇破了膽,急忙去摸自己的腳踝卻發現什麼傷口都沒有。
“不對啊,明明是有東西絆倒我了。”
殷念耐心告罄,終於明白那些大能者碰到自家後院不懂事的小寵兒在正事上扯後腿還不懂分寸要撒嬌時的苦惱了。
“再一驚一乍的你們就自己出去找寶物!”殷念煩了,“彆屁事兒沒有就自己嚇自己!”
那幾人委屈的縮在後頭,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解釋。
一行人離開的時候,那可憐巴巴的枯藤蔓得意的搖頭晃腦,‘呲溜’一聲鑽進了土下。
在離殷念有挺長一段距離的密林之中。
白彬正焦頭爛額。
“要找到秘境的心脈才能將秘境控製住。”
他急的渾身冒汗,擔心後頭的人會不會追上來,也擔心自己這邊的人撐不撐得下去。
跟著他一起進來的許多人都被這秘境上奇形怪狀的凶悍藤蔓給絞的鮮血淋漓,就連他自己,身上都是斑斑血痕。
身後眾人實在是受不了了,“主將,休息一下吧。”
他們氣喘籲籲麵色慘白,一個不注意,旁邊的一處地塊瞬間凹陷下去,十幾人瞬間跌落下去,噗呲數聲,尖銳生出的地刺將他們捅了個腸穿肚爛!
正是之前將殷念帶去垃圾場奚落欺負她的那幾個。
鮮血刺激了他們,叫本就不高的戰意越發低迷起來,尤其是……
“從方才進來到現在,我們一株寶物都沒有見到,不是說秘境之內靈寶到處都是嗎?”有人滿腔怒意,“連根能吃的草都沒見到!”
他們又難受又恐懼,本就不是那種訓練有素服從命令的士兵,此刻一腔怨氣再加上白彬也沒有整頓人心的能力,越發顯得亂糟糟的。
“繼續走。”他神情冰冷,“這秘境降臨在我赤狐街旁這般近的地方,就是天意,隻要為吾王拿到這秘境,往後你們還怕找不到這其中的寶物?”
剩下九位將領一言不發,各自盤算著什麼。
但很快金十將的神情便變得驚恐起來,“主將!你身後!”
破風聲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傳來,一朵巨大的花苞帶著張牙舞爪纏繞利刺的藤蔓從他背後拔地而起,無數藤條的尖刺一長再長,毫不留情的對著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就狠狠抽了下去。
白彬自持實力強橫其實壓根兒沒將這些東西放在眼中,直到這一擊竟然帶著不輸給他的實力,將他一嘴的牙都抽爆,他才在混著一口碎牙的驚訝中變得惶然起來。
花苞不能口吐人言,但它花苞綻開的時候,露出了裡頭包滿花頭的尖牙和黏膩如口水的槳汁,伴著騰騰殺氣衝他露出了一個怪異微笑。
他轉身就想跑。
卻聽見刺耳的砰砰聲連接響起,一株又一株的巨大花苞破土而出,將他們所有人都圍在了中間。
“糟了。”眾人的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
“哈哈。”雪虎街的主將蹲在一簇高高的枝丫上,看著這頭的熱鬨道,“倒黴了吧?叫他衝在最前麵,還說什麼都是沾光的屁話,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