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屏氣凝神,期待著三人打起來。
可那男人隻是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就重新扭過了頭,而女人也是繼續低下頭擦骨刺,仿佛除了手上的骨刺,什麼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一樣。
殷念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敢再去撩撥,但她見兩人沒動手,心中還是狠狠鬆了鬆,不是一言不合就打殺就好,不然她壓根兒藏不住自己的實力。
在赤狐街好歹也威風了一小會兒,殷念抱著膝蓋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沒想到這麼快又變的這麼弱小無助。
殷念有點餓了,想了想,先從空間中拿出了一點乾糧。
可沒想到乾糧剛掏出來,就立刻在她掌心裡燃成了一捧灰。
“在這裡是不能拿自己的東西吃的,水也不可以。”身後,那些滿嘴是血的人目光僵直的看著她,聲音平靜,可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神依然讓殷念毛骨悚然,她很確定,這些人隻是拿不準她的實力沒動手而已。
若是知道她的實力。
很快,她就會變成一塊塊的鮮肉被放上他們的餐桌。
那人抹了抹自己的嘴角說:“這裡是墮神的休息地,墮神們一直在暗中看著我們,你想要食物,隻能靠墮神,可他們每四天才給一點。”
他比著自己的手指捏了一點點的量用作解釋,但看著殷念顯然年輕而鮮嫩的胳膊,卻控製不住的流起了口水,他已經從一開始的抵觸到現在還能辨彆肉質嫩還是老了,口水長長的掛下來,讓殷念一下就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將自己的視線從這人身上挪開。
開始往四周看。
這才看見這密室中有一個個的小門。
有的門半開著,借著火把,殷念看見了裡頭擺著一個漆黑的塑像。
殷念想了想,直接抬腳對著塑像走了過去。
方才還在對她流口水的男人那迷糊的眼神都清醒了起來。
“那裡……”
話都沒說完。
殷念已經走進了那其中一扇小門之中。
嘭!
門被合上了。
外麵所有人都驚呆了,連那對最強的男女都忍不住抬起了頭。
“那是……哪位墮神來著?”
“不管是哪位,隻要靠近就必死無疑!”
“她瘋了嗎?她是真的不懂?還是半點不懼?”
外麵的動靜殷念是一點都聽不到了。
但她見那門關上之後。
下意識就肩膀垮了。
再也壓不住的那點可憐的實力從身上泄出來。
冷汗都把衣服打濕了。
而破敗的神台上,那孤零零的神像雙眼突然閃過了詭異的紅色。
咯吱咯吱,它的頭緩緩扭動,而嘴角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它歪著頭,打量著底下那隻小螞蟻,太弱了。
弱到連玩弄的心情都沒有。
它的手僵硬的動了動,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
卻見隔絕了那些人的目光反倒是放鬆了一些的殷念從懷中掏出了一大把的香,這次卻沒有點燃香。
反倒是噗通一聲,朝著它跪了下來。
她哭鬼狼嚎,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菩薩!”
殷念萬分虔誠的抱住了塑像的下半身,“我這人本來都是不信佛不信神的,可現在真的是沒法子了,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狗日的暗算姑奶奶,姑奶奶非得砍了她喂狗嗚嗚。”
“我還有個貌美年輕的男人沒能成婚呢,還有大仇未報,怎麼能交代在這兒?”
“外麵一群豺狼虎豹。”
“隻有您了菩薩。”
“不管您是哪路菩薩,您要真有神通,就保佑保佑我吧。”殷念狠狠吸了吸鼻子,這才點燃了香,還規規矩矩的磕了頭。
曾經的她大吼著不信神佛信自己,現在的她一口氣能磕仨響頭,磕的嘎嘎標準。
它很想告訴她,它是墮神,她是不知道墮神是什麼嗎?
沒有人會向墮神行禮,祭拜,上香。
隻是點了幾根之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伸手又將剩下的收回去了。
她訕訕道:“菩薩,萬一您不靈,那我還得給您隔壁的菩薩們留一點,我挨個兒求,您理解一下我哈。”
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