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的孩子。”金貓說著,尾巴尖尖就點在了殷念的腦袋上。
嘩啦啦。
她的十條尾巴控製不住的搖晃了出來,不過同金貓不一樣,並非是金色的而是黑色的。
小十化成了一個小肉團,抱著胸滿臉戒備的瞧著金貓。
金貓嫌棄的用爪子將他撥到一旁,“太弱的十尾,丟人。”
又是一尾巴尖直接點在殷念的眉心。
她的第三瞳不受控製的從眉心冒出來,是一道閉著的眼痕,透出暗紅色,若不細看還以為是一道細花印。
“三瞳也弱的很,都沒開眼。”金貓嫌棄道。
它圍著殷念走了兩圈,不太滿意的搖晃著尾巴,“哼,血脈也稀薄的可憐,也不知是我那些愚蠢子孫在外頭留了的種稀了再稀,又流落到何處才有的你。”
它的尾巴還在上上下下的摸著殷念身上的骨頭。
“骨細,不堅,可見小的時候沒吃好補好,你族中長輩不儘責。”
“外實,內虧,可見沒少受傷後逞強的去戰鬥卻不好好養著。”
“眼下青黑濃厚,日積月累勞神多思之相,可見小小年紀過的勞碌辛苦。”
它三句話就道清了殷念的二十餘年。
“隻這十條尾巴還算漂亮,勉強可有一讚之處吧。”它挑挑剔剔,唯有說到這句話時才冷哼了一聲。
殷念抿唇,“您是?十尾貓族?”
“準確的來說,我是開天辟地第一隻三瞳十尾貓,你正經頂在頭上的老祖宗。”金貓傲聲道。
殷念是真沒想到。
自己竟然在西區還能找到血脈同源之人。
尤其這人還是真神。
“那為何你的血脈會流落在外?”殷念聲音有些乾澀。
金貓立刻就分辨出她話中帶著幾分質疑和難受之意。
“你也彆委屈,我之前便說了,我是老祖宗不錯,但我族從萬年前發展至今,我早已不知多出了多少子孫,他們一個勁兒的生崽,崽又生崽,總有幾個心大或是品德不行的人,在外頭留下了風流債,導致血脈流落在外,可能一開始不顯,過了幾代又突然返祖,也未必沒有。”
“族人千千萬,我顧不得那許多。”
“便是你流落在外,也該計較將血脈遺失在外的那始作俑者而不是我。”
殷念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從喉間湧上來的澀意,點頭道:“您說的不錯。”
這西區之人,總有逃向各處的,也可能有受罰被西區之人丟進所謂的‘盤中界’受苦的,這其中或許就有十尾貓血脈的,其實若不是殷念出現,那都不是三瞳十尾貓了,而是更弱的九尾,可知血脈稀薄到了什麼樣兒。
“行了!”周圍傳來一聲冷嗤,“貓神,我們可不是來聽你們祖孫敘舊的,不就一個族人?在場這麼多真神哪個不是子孫一籮筐?”
“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將墮……”此人逼問的話還沒說完。
金貓突然狠狠抽出自己的一尾就掃向那男人,“鳳家的,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插什麼嘴?”
“便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殷念看見金貓額頭出現了一隻血紅色的瞳,這一瞳打開時,殷念竟覺得渾身發冷,明明她身後還有八位墮神撐著。
“這世上哪條規矩說了不可請墮神的?”
這一話將鳳家的這位真神氣了個臉色青白,“畜生便是畜生,你腦子裡灌的都是屎嗎?她請了墮神!那可是墮神,這世上有誰請過墮神?”
貓兒最是不愛講理的,從來都是隻做自己的事,說自己的話。
聞言更是冷笑連連:“那是旁人沒這本事!”
鳳家神大怒:“愚蠢!那是因為請了的馬上就死了!”
金貓不耐:“那你怎知我的子孫不是萬裡挑一的幸運兒?”
鳳家神指著金貓:“若不是呢?到時候墮神跑出去為害西區,你去收拾殘局?”
金貓炸毛:“發的什麼夢呢?我為甚收拾殘局?西區是你鳳沐兩家為大,自然你們去,當我冤大貓?”
鳳家神氣的手都在抖。
金貓還朝他吐口水,“這點道理都不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們這第一第二的勢力若是不能給我們擦屁股,那要你們何用啊?”
殷念都差點要被這套歪理說服了。
卻也詫異,她這半路殺出來的老祖宗,竟敢當眾與鳳家叫板,可見實力還是非常不……
“你這畜生!我要拔了你的毛!”鳳家神說不過它,冰冷著臉就要衝過來。
“哼,當我怕你不成?”金貓尾巴高高揚起,在地上一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著殷念彈向了相反的方向,“行吧,就當我怕了你了,嘻嘻嘻。”
殷念:“?”
八位墮神:“……”
這金貓跑歸跑,還沒忘記一帶三,將另外兩人也帶上了。
“哼,他們也就靠人多,一對一沒一個能打得過我的,真的。”貓兒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一將殷念放下,就開始瞎吹牛。
是的。
殷念已經看穿了貓兒能屈能伸的本質了。
似乎感覺到黑冊蠢蠢欲動。
金貓眼中掠過一抹不悅,“哼,你們沾了她的光竟然能破了封印出來,趁早控一控你們的怨憎之氣,彆坑害了這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