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本來提醒過他們的朋友更是覺得丟人,憤怒甩袖道:“丟人現眼,罷了,懶得管你!”
殷念卻深深看了那些突然舉止怪異的人一眼。
但她還是握緊了從進來之後便毫無反應的龍刀,抬腳往上走。
她渾身的肌肉都繃緊到了極致。
從以前到現在,各種考驗她都經曆了不少,可算得上是頗有經驗。
不論多殘忍殘酷,她都忍受得住。
殷念將自己的神經崩到了最緊。
一步步堅定的朝上走。
外麵,貓祖宗摸著爪子,突然視線一轉道:“糟了,那不是殷念的朋友嗎?”
半山腰上。
袁潔與鳳輕終於相遇。
鳳輕輕鬆的就壓製了袁潔。
將她踩在了腳下。
深藍傭兵會的人到底比不上鳳家勢大,也不知怎的,貓祖宗竟然瞧著那深藍的人敗的很快。
被殷念放在心上的袁潔竟叫那鳳輕用腳踩著臉,踩在了泥地裡!
深藍傭兵會的人滿眼絕望。
大胡子呆呆的望著自己心口上插著的刀,口中不斷噴吐著鮮血。
“放開袁潔!”他仍試圖往袁潔那邊撲過去。
可卻叫他瞧見鳳輕抬手就砍斷了袁潔一隻胳膊。
大胡子踉蹌倒在地上,那手被鳳輕甩在了大胡子臉上。
“你也是那盤中界來的小螻蟻吧?”鳳輕用腳碾著袁潔的臉,“現在你們的支柱死了,屍骨難尋,憑你們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就憑你們這樣的小雜魚。”
鳳輕又輕鬆的用腳踩斷了袁潔的另一隻腳。
骨頭被碾碎,袁潔慘叫出聲。
她憤怒掙紮,尤其是在聽見殷念兩個字的時候。
可她實實在在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螳臂擋車。
鳳輕就像是壓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
鳳輕笑了笑:“現如今知道你與我的差距了嗎?你以為這麼多年,從出生下來到現在,你與我之間的差距真的能彌補嗎?不會的,隻會越拉越大。”
“對盤中界的人,我可了解的很。”
鳳輕吹著自己的指甲。
這一路上的障礙,她都已經清除掉了。
再抬頭看著那傳承珠子已經難尋除鳳家之外的人的身影。
她看著自己身邊跟著她一起被選進來的鳳家人,道:“看好深海的這些人。”
這些人聽慣了她的命令,進來也沒想過拿傳承,知道這傳承是這些少爺小姐的囊中之物,便老老實實的應了‘是’。
但還是有人提醒道:“小姐,我們快些去拿傳承吧,這幾個人殺了就好。”
鳳輕亦有此意。
但她在殷念身上吃了多少虧,丟了多少人?
甚至自己的臉……
鳳輕猛地湧上一陣惡意,手起刀落又將袁潔剩下的一隻手和一隻腳都挑斷。
在袁潔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刀尖抵住了她的喉嚨,輕描淡寫道:“如果你在此處大罵三聲,殷念就是靠男人上位的下流娼婦,活該死無葬生之地,她一家子都是又下流又卑賤的老鼠蛆蟲,我就放你一馬,如何?”
袁潔痛的渾身抽搐直翻白眼,可聞言還是揚起了頭,“呸!”
她看著鳳輕仿佛在看一塊臭掉的肉,“憑你也配!”
大胡子已經奄奄一息,聞言痛苦道:“袁潔!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你!”
他想叫袁潔要懂能屈能伸,可後頭的話在瞧見她的神情後實在是說不出來。
他願意低頭。
袁潔卻是不願意的。
每個人的性格都有不同,殷念的狡詐與機敏,袁潔的固執與英勇,阮傾妘的公正與不屈。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一刀劈不好,就劈一萬刀。
一日追不上,就一日日追。
要她對仇人低頭?除非她死了!
從前是這樣,如今她也不想改,大胡子還是天真了。
沒有人會放過萬域人。
更何況鳳輕。
“嗬,你還不如他懂得審時度勢。”鳳輕挑眉,“我最喜歡殺你這樣的硬骨頭!”
“不過叫你臨死前體會到你我的差距,也好。”
“盤中界的螻蟻,你聽好,我這樣的人,是你們終其一生都追趕不上的。”
刀已經慢慢插入她的喉嚨裡,仿佛在戲耍她一樣輕鬆愉悅。
“不!”大胡子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鳳輕一刀捅進她的喉嚨裡,濺開的鮮血刺激了她興奮的神經,轉身猛地拔出便要意氣風發的去接下傳承。
但下一刻。
卻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不對!”
那聲音癲狂卻含著一份摧不垮的堅定,“你不是!”
鳳輕不敢置信的慢慢轉身。
見那手臂明明被挑斷的袁潔雙眼血紅,不見眼珠,厲鬼般抓住了她,“不對!!”
袁潔眼前一片血紅,什麼都不見。
卻滿腦子都是那兩個字。
不對!
不對!
她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那聲音高挑纖細,看著不堪一擊,但卻從未垮下。
“這世上或許有那麼一個人,一個我永遠都追趕不上的人!”袁潔渾身打顫,仰起頭一字一句道,“但是,鳳輕啊,那人,絕對不可能,是你!”
轟!
數個巨大的天拖圓盤,將鳳輕,袁潔,鳳家剩下的人還有大胡子等人都用圓盤托了上去。
如夢初醒。
大霧散儘。
什麼斷手斷腳,什麼一劍穿心,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所有人都好好的,大胡子看著自己完好的胸口,又看看對麵袁潔那完好的四肢。
完全懵了。
袁潔自己也傻眼了,不斷的揮動自己的四肢。
其中鳳輕該是最為瘋癲的,“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