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隻在一瞬間,殷念在身後窺天族人出聲的那一刻就刀光一變,朝著那些臨時倒戈撲殺過來的西區人殺了過去。
“念念,走!”
元辛碎大喊一聲,一把拉住殷念的肩膀就帶著她急速後退。
烏合宮眾人身上的洞甲凝出寒冰細晶,冷凝重炮四散轟出,成功將身後那些瘋撲過來的人射穿頭顱!
蠍神女近距離的見識到了洞甲的威力,且這份威力還不用吸收人體內的靈力而是靠的靈晶補充,在此等生死存亡一刻,這種區彆是天地之差。
她無比慶幸自己之前給自己族中的人也買了一批洞甲,雖然不合時宜,可她依然對殷念手底下人才濟濟的情況感到由衷的驚心。
“念念,你先走。”元辛碎的手落在殷念背後,“他們的目標是你。”
“你想把她帶去哪兒?”
殷念脖頸上的紅線頓時分明起來,被拉扯緊繃。
另一端被收攏在一隻手上,沐揚臉色還留有之前被抽走氣運的蒼白。
他就站在離殷念不遠的地方。
臉色陰沉,眼窩有些微陷,原本雖然也白但看起來是健康的白,可現在的沐揚就像是病態的浮白,白裡還隱約透著黑青,半點血色都沒有,與殷念最開始看見的那呼風喚雨耀眼的沐家公子已經完全不同了。
所有人看著他拽著那根紅繩,都從心底湧現出惡心反胃的感覺。
連蠍神女都看了一眼殷念,心中覺得若她是殷念,她定是要膈應死了,被人這樣強行捆綁,應當是真神請願時留下的束縛,雖然隨著殷念實力越來越強,這束縛會變得越來越弱,可這就像是哽在肉裡的一根刺,總歸是不舒服的。
全場眾人中,唯有殷念看著紅線沒有任何神情。
她的目光落在沐揚的眼睛裡。
他的瞳孔幽黑一片,甚至能看見擴散開的幾個小黑點像是濺出來的墨汁一樣。
“你們控製了他們?”蠍神女看著這幾乎要顛倒的天地景象,不由得衝沐家主怒吼道,“放出坤桐山這麼多的蟲獸,你到底想做什麼?”
沐家主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他身邊的那些族長聞言都笑起來。
“南區神尊,我們是自由的,沐家主並未脅迫我們。”
他們卻是沒有任何受到脅迫的模樣,反倒是麵色紅潤,甚至看起來比之前還胖了些,可想而知在烏龜罩打開的那一段時間,在沐家過的有多滋潤。
“不過就是區區一座坤桐山,有什麼呢?”他們就像是驟然見到了廣闊一麵後,飄然的心態將他們原本還隱有的謙虛謹慎炸的一乾二淨,忍不住就在蠍神女麵前抖起來了。
“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蠍神女覺得荒謬,指著天空上的蟲獸道,“這是蟲獸!曾經的蟲潮,人族四區苦苦求生你們都忘記了?”
“你也說了那是曾經!過!去!”他們的臉驟然扭曲了起來,極度的興奮和對蠍神女質問他們而感到被冒犯的憤怒讓他們看起來張牙舞爪,“你彆跟我們扯什麼老一套!”
“現在就是我們說了算,老古董們說的不算!”
“你看看我們現在擁有的?”
其中一位族長直接從城牆上跳下來,他身上湧出許多漆黑的神須,一隻巨大的蟲獸聽從號令俯衝下來,這些神須狠狠紮入這蟲獸體內,蟲獸嘶吼一聲,竟如水一樣融化掉滲進這位族長的身體裡。
他嘶吼著,大張的喉嚨裡湧出一個巨大口器,背後撕裂肉膜張開生成了怪異的肉翅,肉翅一震,他的實力瞬間就突破了準神王之境。
他口中發出了一聲似人似蟲的吼叫,直奔著蠍神女而來,卷起的肉翅輕鬆的刨開堆滿屍身殘肢的地麵,卷起的土層如海浪,遮天蔽日帶著濃塵淹沒而來。
他興奮激動,曾經覺得高高在上的蠍神女,在實力暴增之後,覺得好像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