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就像是被人迎頭連著重擊,打的鼻青臉腫還死命眨動眼睛想確定這是不是一場夢。
她回來了?
她竟還能回來!
剛才還如墜入寒潭的眾人甚至都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命運或憤怒或悲歎,就被強行從墜下的寒潭中提了起來。
“他們先走,我們後走罷了。”笑著朝他們眨了眨眼睛。
但凡當日萬域遭屠時,她有這樣的實力,都不至於狼狽逃竄,而今日她終於能站在這種局麵中,說出當時她就很想說但沒資格說的那句話。
“不必害怕,我會送你們回家的。”
她白骨之掌上已覆蓋上一層血肉,握著龍刀尚能留下一圈新鮮血跡。
蟲族前仆後繼如巨海打浪,將中間三區這些剩餘兵力拍打的宛如一片葉船。
跟著出來的杜龍死死抱著自己的妹妹。
即便隻是站在這裡,戰場上的灼熱氣息都燙到他的皮膚。
周圍無一處不熱,戰場吞噬生命,他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了。
而身後跟出來的老獸它們又何嘗不震驚呢?
隻有親眼出來見過外頭的廣闊,天與地差距的實力,方才知自己是井底那隻蛙。
老獸四肢都在打顫,倒不是它不想給自己爭點麵子,實在是控製不住。
尤其是站的離殷念近了後,才知殷念在盤中界有多收斂。
此刻煞氣一層層作為盔甲浮現在她身上後,每一次呼吸都讓老獸感受到了難以抵禦的壓力。
“太愚蠢了。”它喃喃喊著,“我界人族當真愚不可及,如此強大的外敵,怎麼可能給予它們手下的盤中界自由?”
它知道,他們怕了。
或許盤中界的人族正是因為見過外頭這些‘大人物’的強大,所以連一丁點反抗之心都生不出來了,還癡心妄想著用不正確的出口引殷念進去將她滅殺,就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我們原來是在此等可怕的存在手心裡苟延殘喘。”老獸尾巴緊緊縮著,分不清身體裡是後怕更多還是激顫欣喜更多。
“老大。”身後靈獸比老獸還不如,有不少實力太低的都趴在地上了,“吾等真是逆天的好運氣,竟,竟叫咱們這般輕鬆的就出來了。”
“快跟到她身後去!一個都不要掉隊!”老獸驟然驚醒,開始發瘋一樣的衝著身後的靈獸群喊。
它們的實力在這裡加起來都不夠一隻普通蟲族送盤菜的。
萬不敢離開殷念太遠。
殷念刀刀都斬向最薄弱的地方,這一處曾是元辛碎方才猛攻之處,死蟲已然成大片。
此處顯然是最好攻克之地,殷念自然不會放過。
隻見那些在老獸眼中宛若‘天外怪物’的蟲族在殷念幾刀之下碾成粉碎。
法則之力全開!
墮神百影現,將人高高舉起,如翻滾墨霧中的一尾魚,憎怨之力再多也吞噬不了她,反倒是叫她越殺越狠。
鳳輕在地麵追殺過去還被她刀下潑灑下來的鮮紅澆灌了滿頭。
“她怎麼會一點影響都沒有!”鳳輕怒道,用力拍了底下馱著她的一隻大蟲族泄憤,“明明身上還帶著那麼多的傷口!”
不選擇硬抗後,還能有這個實力帶著人突破出去尋的一線生機的,逃命比全麵勝利還是要簡單些,
但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隻有沒有被無心道影響到神智的元辛碎還有殷念做得到。
可元辛碎眼看與那蛟內訌,殷念又死了,鳳輕自然信心滿滿的打算將他們全部吃下。
很顯然,重滿並沒將盤中界的計劃告訴她,以至於現在鳳輕像個沒了頭的蒼蠅還無能狂怒。
殷念確實已經傷痕累累,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叫她連歇息的時間都沒有,身上早就是新傷疊舊傷,沒看小苗已經如此努力,連外在的皮肉傷都還未能完全恢複。
沉閻不斷的借予殷念殷念風之力,正因如此,他才能清楚的看見殷念因為無數次過度使用風之法則,那些不斷被小苗修複好的肌肉又一次次的撕裂開。
可他齜牙咧嘴。
“你小心點。”沉閻又擔心殷念,又擔心神骨。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