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一幕卻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尤其是，在殷念身下開始發出灼熱氣息後。
最後的火之力似乎也隨著而來。
一時之間，連本來還在針對殷念的那些法則之力都變得猶豫起來。
當殷念身下火焰徹底定型的那一刻。
殷念眼睛尚未睜開，卻見她身上的四道稚嫩法則之力，已然衝破天際朝著不斷朝她攻擊的那些法則之力衝了過去，狠狠抽了它們一巴掌，將它們抽翻在地上後，反朝著蟲族狠狠殺了過去。
傻嘚兒！
敵我不分啊？
打蟲啊！
好奇怪，明明殷念的法則之力也隻是法則，但是大家就是從它們的動作中看出了這個意味。
而與此同時，殷念也睜開了眼睛。
她周圍方寸百裡，再一次出現了四時四季的變化。
那一瞬間，她踩著的土地，仿佛真正有了實感。
她低頭看著神髓，種子依然是種子，是屬於她睡睡的種子。
“我想起來了……”
安菀抹了一把發麻的臉蛋，“殷念最厲害的，倒也不是修煉，你們忘記了嗎？”
“她學靈術的時間，比其他人都快短，再難學的靈術，她也會很快就學會，甚至是在旁看看就會了。”或許，這才是殷念最大的天賦，隻是並不起眼。
種子上纏繞著的法則之力，自有其運行的規律。
沉閻能學。
雙明能學。
說白了，這就是一種特殊的靈術。
隻是特定的人能學罷了。
可殷念拿到了種子，為何不能學？她有學習的天賦，更何況借用風之力多少次了，再怎麼樣，也對法則之力有一定的熟悉度了吧？
從拿到手的那一刻開始，指尖傳來的癢意，讓殷念逐漸清楚，這東西，可以學。
重滿對人族的靈術並沒有太多的了解，可殷念身上的異變讓他下意識覺得不好，麵色驟然大變。
“不好。”
“所有人，立刻去天道樹那邊，彆管這兩人！”他氣急敗壞，額頭冒出冷汗。
天道樹已然被摧毀了一半。
殷念抬起頭。
望向天空某一處。
法則之力在她身側湧動，突然爆發式的往四周炸開。
蟲族大軍退去轉而發狂般的攻擊天道樹。
殷念下一刻出現在了元辛碎的身邊，神髓徹底交到了元辛碎手上。
人人都以為她費儘全力拿神骨是為了讓元辛碎成為主神，但其實最初，她的本心不過是希望他不再受無心道困擾。
神髓被殷念直接塞進了元辛碎的嘴裡。
“一滴都不許浪費！我辛苦弄來的！”
元辛碎重重點頭！
而凝聚好的法則之力已經探到了那一層密密禁製。
殷念鼓足勁兒，身上爆開無數血坑，炸飛血肉，法則之力越發多的凝聚在她手上。
擁有了完整法則之力的她找到了那一層禁製。
現在，她要撕裂它！
重滿那整齊的頭發終於有了雜亂之象。
原來神髓誰吃都可以？
原來……不吃神髓，也有人能學到所有的法則。
“該死的！該死的賤人！”他破口大罵。
殷念兩手往前揚，下一刻奮力一拉。
她七竅流血，一雙眼睛血紅一片。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聽見了無數的腳步聲。
似有雷雨匆匆而來，壓的久了，聲音更響一些。
天道樹上的蟲族被無形的力量重重掀開。
一道道人影出現在高空之上。
雲島開。
神台開。
各族家祠大開。
新月神，半月神，以及少有的滿月神，讓無邊夜色亮如白晝。
靈力如潮水一樣狂湧出來。
無數悶著怒意的聲音與騰騰殺氣一起撲打過來。
“一群小蟲子，趁著家裡大人不在，把我們孩子往死裡欺負了？”
一道通地天雷從上往下劈落。
照亮人族真神們怒極的臉。
悶雷兜頭砸下來，西邊戰鼓終於落下，己方終於吹響第一聲號角。
殷念將臉上的血用力抹乾。
她背後是大片的法則之力，不受控的四處狂舞。
身邊元辛碎已經徹底融合了神髓，巨大的蛟影出現在他身後，首次露出臣服之相。
殷念怎麼擦都擦不乾淨的臉，露出一個血色森森的笑容。
她揚起頭，“重滿是吧？”
“現在可以了，我們彼此認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