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本來天道自己封印自己自保的同時陷入沉睡,但給自己弄了個醒過來的時間,到時候便會處理種苗金須還有被搶走的盤中界的事兒。”
“但因為段天門的突然加入,他們不知道天道的安排,將所有種苗都孵化出來,加重了天道的負擔,所以天道到了時間才沒能醒過來,而且種苗長大了,那連著父體和子體的金須該斷時沒斷,反倒是被越來越死氣沉沉的天道拖著一塊兒變得死氣沉沉,天道也沒醒,耽誤了最好的時間和機會,是這個意思嗎?”
蠍神女理順了,心一下揪了起來。
她以為段天門是故意的,和那些叛徒一樣,結果人真的就是一腔赤誠,但全部做錯。
還有比這更紮心的嗎?
白歸嘴巴是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隻能乾巴巴道:“但確實,段天門的人也是一心為了天道你,罪人這兩個字,是不是……”是不是太重了些?
段天門的人皆魂不守舍,像是一個好好的人突然就一腳踩在懸崖上,摔了個粉碎。
此刻聽見白歸的話,皆回了魂,下意識的看向天道,這一雙雙迷茫又帶著巨大恐慌的眼睛,活像是犯了錯被主人丟棄的狗一樣。
可憐可悲極了。
天道依然是那樣的神情,“好心辦壞事,依然是壞事,因為這一場好心,又平白多死了多少人,多少盤中界的天才折損?”
“罪人是結果,而非過程,他們有罪。”
這比殺了段天門的人還叫人難受。
“自然。”天道看向四周,它不是感覺不到周圍人看著他的眼神,有懼,有怕,就是沒有親切,明明這是他們的天道,“是我沒有看管好下屬,才導致了這悲劇,我亦是罪人。”
他冰冷的給自己定罪。
眼底沒有半分情緒起伏。
“噗!”一聲悶響,竟是那門主渾身顫抖,極怒攻心,大口大口的血從口鼻裡溢出來。
“不要!”李源慘呼一聲就要撲過去。
哪怕與段天門有恩怨,可他依然是在段天門中長大的,門主受傷也是因為蟲族的人從中作梗,這孩子壓根兒就沒打算重傷養大自己的人,哪怕這些人要讓他犧牲自己去探尋秘密。
這麼龐大的秘密,即便他耗儘生命也探尋不出,隻能看到零碎片段,連那男人叛變的場麵都看不見估摸著就已經死了,畢竟這可是天道的昨日。
李源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他也想活著,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可這不代表他希望段天門的人都以這樣可笑的方式帶著小醜的身份死去。
但一個身影比他更快,小苗直接將自己的三片葉子塞進了她的嘴裡。
旺盛的生命力暫時吊住了她的命。
“彆謝我,要謝就謝我主人。”感受到李源可憐兮兮的感謝目光,小苗道,“是我主人讓我這麼做的。”
隻是這邊才穩定下來。
那頭餘仁便發出了一個古怪嚎叫,他靈力暴走,儼然一副受刺激了要得失心瘋的樣子,這一大重打擊下來,那若是瘋了就真的成了個癡傻瘋癲的了。
“不好!”蠍神女一眼就瞧出這人狀態,“他想自戕!”
那餘仁果真一手抽出旁邊一個弟子腰間的長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就要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