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頭被重重砸的凹陷下去。
蝸蝸心疼的要命,辣辣更是一臉猙獰,“不行了,咱們將它扯開,咱們輪著上!”
可就在他們要動手之時,卻聽見百變一聲厲喝。
“是又如何!”
“是殘次品又如何?不如你們血脈純又如何?”
百變的巨尾將辣辣他們掃開一些,這一戰,必須由他來。
他失落,自疑,可今日,他要直麵現實。
直麵它。
擊碎它!
“不管我是什麼蟲族,我都會永遠永遠待在她身邊。”
“絕對不會拖她的後腿。”
“而你,就靠著你那優秀的血脈沾沾自喜吧。”
“你且看著,我能不能趕上來。”
重重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他冰冷翠綠的瞳仁甚至透出幾份悲憫。
這世上最可笑的,是底層人不切實際的妄想,“就你?還想待在我姐姐身邊?”
重重猛地伸出手朝著百變的命門一拳轟去。
蝸蝸迅速凝出精神力擋在百變麵前。
辣辣的火,半翅的藤,無一不直刺而去。
可百變卻被一隻手猛地往前一拽。
晃眼片刻見,隻見一直血肉模糊裸露白骨的拳頭與重重重重的對轟在一起。
重重一愣。
對上了那雙被灼燒的黑黢黢的眼窩和看不出人形的紅血人。
“姐姐?”
殷念張開嘴,冒出一口滾燙白氣,纏繞著絲絲縷縷的血霧。
沙啞卻篤定道:“彆喊我姐姐,當真受不起。”
“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我不知道。”
“可我能很肯定的告訴你,我的百變,未來會比你強大百倍,千倍。”
她本就因為抱著那一團光球身受重傷。
替百變擋下這一致命一擊已經十分勉強,左手骨瞬間就碾碎在肉裡。
可整個人也趁著這一把推力。
飛快的倒飛出去。
抵達的那一刻,無數母樹枝條從地麵伸出來。
母樹的人形也出現在了殷念身邊。
她那雙冰冷的眼睛落在了與她隻有一線之隔的重重身上,重重止住了腳步,並沒有再往前一步。
母樹眼睛裡的冰冷和蟲族的冰冷是不同的,那是真正的一切平等的眼神,甚至對自己的大敵蟲族也沒有表露出厭惡,她知道蟲族邁入此處就要殺,殺意很純粹,甚至可以說是單純。
重重往後退了一步。
母樹則是托住了殷念直挺挺往下倒的身體。
目光落在那光球上,片刻後,她嘴角僵硬的往兩邊提起,比天道樹稍微好一些的怪異笑容,“不錯。”
視線一轉,“千足一族的孩子。”
母樹的手輕輕在地麵上一劃,“我與你們蟲族的皇曾有約定,一界為定,死在這一界外的人,魔,獸,我一律不管,可若是你要過這一界……”
咚!
重重猛地倒退了數步。
一股不可名狀的恐怖感伴隨著它眼前驟然顛倒的天地和不自覺旋轉的精神力錘到了他頭上。
母樹的聲音,仿佛裹著冰團洪流,唰的衝下來,將他淹沒埋葬,如深海淹沒塵沙,輕而易舉不值一提。
“孽畜,可要上前一步?”
重重當即就七竅流血。
他捂住自己的口鼻,連殷念懷中那一顆光球都不敢再看。
匆忙竄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