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大的動靜,將原本已經進屋休息的諸多領主都震出來了。
他們一邊匆忙穿著衣裳一邊往外衝:“怎麼了?這是發生何事?蟲族攻過來了?”
抄家夥的抄家夥,藏小孩的藏小孩。
哪怕蟲族入侵也不是第一次,可他們還是被這麼大的陣仗一下就嚇跑了全部的瞌睡。
僅僅隻有母樹頭頂的天空還留有一片渺小星光。
黑雲罩頂,微弱的星光並不足以驅散他們內心的茫然。
“一二三……十個洞主?”
“看它們,好像圍著什麼!”
“那邊是誰的資源地?誰在那邊?”
“司法使不見了。”大家飛速清點人數後,殷念存在感多強的一個人,第一時間就發現她不見了。
一眾大領主皆訝然問:“母樹,那邊,不是她吧?”
母樹不言。
她的雙腳落在領地最邊緣處。
一條線裡是她的土地,而一條線之外,便不是了。
腥臭難免隨著風過來,隔線而存的穢土上的爛物令人作嘔。
“母樹,您能去看看嗎?”一個小領主忍不住擔憂問。
但很快就被其他領主壓了回去。
“問什麼問!母樹心裡還能不清楚嗎?這不是不能出去嗎?忘記母樹和五門一頂的約定了?”
小領主遭了其他人一頓嗬斥,頓時不敢再說。
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狗屁的約定。
看靈昆他們,不也和三十二洞有不入巢間不攻嬰室的約定嗎?
可還不是為了讓蘇降救自己的親女兒直接撕毀了巢間的契約。
契約這種東西,在不得不出手,和雙方力量差距懸殊的時候,皆可被丟至一旁。
雪鷹領主悄悄看了母樹一眼。
她沒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做任何事情都是衡量價值,此時此刻,她就是在衡量能否為了殷念去撕毀契約的價值。
她沒動。
五門一頂那邊也沒有絲毫動靜。
唯有中心戰圈是火熱的。
十洞洞主的心火熱啊!
“多說無益,不都是為了始珠來的嗎?裝什麼?”歸六角蟲王塊頭最大耐心最淺,它雙臂如劈山刀斧,重剁而下,“老子可不像你們磨磨唧唧,劈了她的小腦殼,要什麼沒有?”
一發先牽,攻擊的密網就罩著臉來了。
被十位實力遠高於自己的洞主鎖定是什麼滋味兒?
殷念雙腳灌了鉛般的沉重,她周圍流動的氣仿佛變成了無形的鋼針,腦中傳來薄冰碎裂的聲音。
那是她的骨頭變得不堪重負。
十位洞主齊動手帶起的能量波讓母樹身側所有領主根本連眼睛都睜不開。
一點就狂躁的風壓即便隔著萬裡也將草皮重石卷而飛起。
母樹龐大的綠冠都被吹的搖擺起來,綠浪搖擺。
可即便這樣,母樹也還是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
他們知道。
殷念被母樹放棄了。
“唉。”有小領主發出了胸悶的歎氣聲,“她真的是很有本事的人,在這兒的時間,給咱們帶來多大的好處啊?”
他們已經看不見那邊的情況了,無數飛塵就像是一團被攪渾的你把誰什麼都看不清楚。
千足蟲王眼看著那傻大個搶先一步,頓時怒叱了一聲,後悔自己因為顧忌著傷沒有搶先出手。
可十個蟲王同時出手的威力連它們自己都是被籠罩其中的,眼前視線瞬間花了。
“殷念是我的獵物!”千足王急的大聲喊叫。
可它眼瞅著那歸六角先哈哈笑著沒入了卷起的颶風中。
歸六角迫不及待的要用自己的足肢將殷念的胸膛穿透在將人一把拉扯過來,先動手的吃肉,後動手的喝湯,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小丫頭,上了個榜一,這幾日春風得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