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怎麼好才叫好?
要怎麼努力才叫努力?
捆著她的尾巴越來越用力。
殷念一聲不吭,甚至無所畏懼。
她眼中是越發熾盛的光。
無聲的傳達。
你敢殺了我嗎?
你不敢。
束縛著她的尾巴驟然鬆開,殷念整個人跌落在地上,她吸進去一大口涼風,忍不住彎腰咳嗽起來。
老麒獸的尾巴悠閒的搭在旁邊,沒了之前針鋒相對的態度,“是嗎?難怪了,你們這一支馭獸師倒是延續至今。”
殷念忍住喉嚨裡的癢意抬起頭,“延續?”
“是啊。”獸王嘴角扯出一個弧度,“母樹領地的馭獸師不曾得到延續。”
殷念站起身,“為何?”
“被殺了。”獸王笑了聲。
殷念:“被誰?”
“我的祖上。”它放鬆的身姿,仿佛在講述一個微不足道的故事,“因為馭獸師真的在馭獸,他們利用,虐責靈獸,所以我們這一族,殺光了他們。”
時至此刻,殷念才察覺到後背大片的濕冷。
它在試探她。
“可你確實沒有教好他們,你覺得你自己是他們的母親,朋友,姐姐,卻沒想過,自己也會是他們的老師。”
“你將他們養的很好,可也不好。”
獸王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一點都沒收回去。
這其中,最為年長的蝸蝸已經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其他三個字有不同程度的直身,其中排名百變和辣辣差不多,半翅最小,也是這幾個崽中最有人疼的,一出生,殷念已經羽翼漸豐,而幾個哥哥姐姐更是將它含在嘴裡疼,她沒有哥哥姐姐能忍痛,她的胖尾巴很努力了,都撐不起一點弧度。
獸王的視線在這幾個崽麵前一帶而過。
最終視線落在蝸蝸身上。
對殷念說:“從出身,血脈上來說,這隻精神力變異係的靈獸,應該是四個裡最差的,可你看,隻有他完全的站起來了。”
“可能是因為它最年長,也最知自己資質在其中算差的,心性上的差距,總是在你不知道的角落逐漸拉開,它確實存在,卻毫不起眼。”
獸王轉過身,卻不再是對殷念說。
而是看著百變四崽。
“她對你們問心無愧,給與你們最大的保護。”
“可這不是你們能心安理得的跟在她身後追隨的原因,追隨帶來的進步是有限的。”
“她說,她將你們視為家人,覺得自己理所當然的要保護你們,她多吃點苦,你們就少吃點苦,被帶著飛就行了,那你們呢?嘴上的家人,心中的主從?若是自己將自己直接就安置在下位的話,那你們必將止步難前。”
他口中吐出了一句即便是殷念都是第一次聽見的話。
“伴生獸,與人互相陪伴,卻也互相‘競爭’,你們天賦相等,境遇相同,難道當真,從未想過超越她嗎?”超越她,守護她,像她對你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