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萱捧著一疊紙腳步輕快的來了。
那疊紙張厚厚的,被無儘原的風吹的劈裡啪啦作響,畫萱走的昂首闊步,一步直接來到殷念旁,親昵的挨近了才將圖紙遞給殷念。
殷念隻掃了一眼就在心中驚歎。
“你隻讓我弄出他以前做出來的十樣法器的製作圖紙來,你可太小看我啦,我之前就已經見過不少他做出來的東西了,說實話,稍微上手拆開看了就知道了。”畫萱聳肩,“你給的時間太充裕啦,他一共做出二十三樣法器,我都畫出來啦。”
“念念你湊合看吧。”
鴉雀無聲。
什麼叫……畫出來了?湊合看?
什麼東西畫出來了?
而賀豐也在這時,麵色驟然一變。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畫萱。
她知道他的那些法器是怎麼做的了?
不可能!哪怕她做出來的暫時比她好,可也不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怎麼?覺得不可能?”殷念笑了,“有什麼不可能?看看你的手,再看看我們畫萱的手,你便要知道沒什麼不可能。”
賀豐這些年在混獄壓根兒就不想做法器,他隻是單純喜歡虐殺,順便再做點東西保命。
二十幾年過去,一雙手在靈力滋養下,嫩的跟什麼似的。
可畫萱呢,一雙手簡直不能看,獸王那張老皺的臉皮仔細看起來都比畫萱的手要嫩。
更不用說大大小小的傷口,疤痕一直到她小臂都滿滿當當。
“賀豐有罪,這是不爭的事實。”殷念平靜的看向那些已經目瞪口呆的人,“想要一份希望?可以,這不就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想要這個東西早說啊,賀豐早已經江郎才儘,二十幾年都沒出法器了,你們帶回去也沒用,倒不如拿了圖紙,還免得你們為了搶他這個人,內部起矛盾。”
殷念想了想還說:“怕你們不信這些圖紙上的步驟,畫萱,來,給他們演示一下。”
畫萱早就準備好了。
拿出了其中最簡單的一個法器的一堆零件,當著眾人的麵,按著上頭圖紙的步驟唰唰唰的就將東西弄好了。
畫萱弄好後往他們麵前一丟。
“行了。”
畫萱露出不解的眼神,“不就這麼個破爛東西,也值當你們把他供起來?”
她是真的很不理解,“而且……戰士們打殺蟲族,靈藥師煉藥,那煉器師可不就是煉器?大敵當前亂世之中,人人各司其職,他不是隻做了自己該做的?怎麼就成了英雄了?那天下人人不都是英雄?英雄這麼不值錢的嗎?”
“比如我吧,我也是個煉器師,因為念念他們在前頭流血衝鋒,我才能安心在後頭煉器,大家比我辛苦多了,如果我還拿不出像樣的法器,那我還有臉跟在他們身後嗎?”
“這本就隻是他應該做的事情,無須稱讚,況且,他煉器就煉器吧,還要去打殺彆人才能煉出法器。”
“我第一次聽說煉器師不殺人就煉不出的,那他得多沒用?”
畫萱一雙眼睛清澈無比,她站在殷念身邊,既沒有嘲諷,也沒有聲嘶力竭,隻是平平淡淡,闡述事實。
“他不是什麼英雄,同為煉器師的我看來。”
“他隻是單純的能力不足,又蠢又壞!”
誰也沒想到畫萱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就算是平常十分‘不喜歡’她的元辛碎也不由得微微點頭。
殷念緩緩舒出一口濁氣。
從方才開始心中壓著的不舒坦,此刻全舒坦了。
“瞧見了嗎?”殷念衝眾人挑眉,“你們口中的煉器師,才不是什麼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世上最優秀的煉器師,正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