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罵夠了,也有些累了,他情緒起伏太大也不利於他施展能力,隻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又一個孩子拿了食物後被一棍子打中。
這孩子躲的沒那麼快,竟然被一棍子打中了頭。
頓時血流如注,可即便這樣,他抖著手也沒將吃的撒出去。
外頭男人猖狂大笑:“不知道說謝謝嗎?果然,小雜碎就是沒有教養!呸!”
孩子跪在地上,瘦弱的肩膀不斷發抖,哆嗦著唇,“謝,謝謝,謝謝大人。”
“哈哈哈哈,這樣就對了,我們養著你們這幫人嫌狗厭的廢物,是我們讓你們來到了這個世上,該感謝我們才對。”
“這天寒地凍的還要給你們來分食物,晦氣,要不是我們,你們就餓死在這裡了知道嗎?”
“比比彆人的孩子,早就埋骨了,你們真是這世上最幸運的小雜種了,日日給我們叩頭感謝我們都來不及,還敢慢吞吞耽誤我們時間,一巴掌抽死你信不信!”
李源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湧了上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惡心的過去!
“這些孩子,好像,也不覺得傷心?”他們眼中是害怕,那是因為挨打很痛,可卻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恨。
李源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來說,正常人被這樣對待,怎麼可能在這麼數百人中一個怨恨的都找不到呢?
殷念垂著頭。
“因為不懂,又太小,隻知道痛,不知道恨。”
“因為沒人教過她們。”
李源看不清她的神情,卻覺得此刻的殷念看上去莫名讓人想要離遠一些。
“如果從出生開始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呢?”
李源一驚。
就瞧見外麵又走過來一群人。
這群人手上抱著的是一個個剛出生的繈褓中的嬰兒。
越過關押著這數百個孩子的牢獄,來到了不遠處另一個稍稍好一些的地方。
那裡頭並不是鎖住的。
而是有一群乳母在。
乳母見又有孩子過來,頓時就不高興了,“我們這一個人都帶著差不多要有十個孩子了!”
“怎麼還往裡加?”
至於照顧,很明顯她們也沒怎麼照顧。
那些孩子拉了尿了,也沒人管,衣裳是乾了還是濕了可能要過上一整日才會有人捏著鼻子動作粗魯的給換上新的,從他們身上那一節節的指頭印可以看出來。
這裡頭有剛出生的,也有一些會爬了,搖搖晃晃,爬的身上都出血,攤趴在地上也沒人管的。
那幾個男人不悅的看著抱怨的乳母,聲音冰冷:“十個?又不是精心照料的十個?真當我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照顧的?”
“不管你們是怎麼照顧的,在娘娘給他們進行洗禮之前,可不能養死,每一個孩子都是珍貴的孩子。”
“平常見你們拿娘娘製出的靈藥時,倒不是這副嘴臉啊?怎麼?不想要藥了?”
一番話說的那些人都安分下來。
而殷念順著這長長的走道過去。
發現剛出生的是一波。
兩歲後,就到了剛才那個牢房。
而往更深處走。
她剛要往前走。
麵前的景象就鋪天蓋地的變化了起來。
那些孩子日複一日的折磨翻頁般從她眼前快速的刷過去,速度快到仿佛這些苦難都不值一提。
因為後頭有更讓人難以接受的。
是那些每日緊巴巴學字的孩子又好像稍稍長高了一些。
這些孩子‘平靜’的日子被中止在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
他們被拖進一個黑黢黢的密室中,被人大口的灌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漿液。
殷念猜測應當是一些蟲卵的漿液,當時她喝的是王卵的清液,但不代表其他蟲卵的清液不行。
果不其然,他們很快就抽搐著掙紮起來。
這東西裡應當添加了彆的,比殷念莽吃更快發效,他們的部分身體變成了蟲身的形狀。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卻在詭異的愈合。
殷念又聽見了笑聲,那些人無視了他們痛苦的身形,見幾個孩子化形成功,幾個沒成功,沒成功的被拖走,而成功的則是被帶到了一處更大的地方。
那地方躺著些和他們差不多大活著比他們大的孩子。
但這些孩子無一不是缺胳膊斷手,纏著繃帶雙眼無神的看著灰黑色的天花板。
中間放了一塊厚重的案板,案板上到處都是碎肉,血漿都漆了一層又一層,李源連罵聲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