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早就覺得元辛碎來到母樹領地後,總怪怪的。
所以那一天她才會跟著元辛碎跑出去,雖然還是沒什麼收獲。
“你和獸王好像很熟稔,也是因為你獻族的身份嗎?”
“是,獸王肯定知道你獻族的身份了,它同你說了什麼?”隻要抓住一條線,殷念的思路就能快速的清晰起來。
她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元辛碎歎了一口氣,將人拉了過來,“我是知道獻族遭遇不測,可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不測,我沒有故意瞞著你。”
他握著殷念的手一片冰涼,“隻是早有準備。”
殷念回握住他的手,仰頭撞進他黑色的眼眸中。
“念念,我這一族,就是這般了。”
“自我出生,就是這樣,萬域的獻族也好,四區的獻族也好,千千萬萬子樹領地上可能存在的獻族亦或者是母樹領地上的獻族,都是這樣,我們的‘昨日’就是那般鮮血淋漓的放在那兒的,我有心理準備。”
從他來到母樹領地上。
找到獻族主支所在的殘骸時。
那些痕跡即便過了千千萬萬年還是那般觸目驚心。
從萬域的獻族肉身神魂儘毀,變成靈力時,他們就成了被迫奉獻的貢品,沒人比他更清楚獻族的處境。
“連那些孩子都知道,不要留守在永遠不會有光明的昨日。”
“我豈能連孩子都不如?”
殷念心中酸脹難明。
她咬緊牙。
“可我不甘心!”她一字一句咬牙道,“什麼昨日今日明日,那都是我哄孩子的!我永遠忘不掉每一個昨日的傷痛,我就要睚眥必報,挖出祖宗十八代我也要報仇!”
元辛碎用手狠狠狠壓了一把殷念腦袋上戳出來的毛茸茸的新發,指尖順著耳畔劃過沒入發中安撫他,“當然,孩子們無需回顧昨日。”
“欠我的,早晚都要還給我們。”
“可清算昨日是的獻族人要做的事情,是我要做的事情。”
殷念看了他一眼,一把甩開他的手,“從來都是你幫我,如今也該我幫你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讓我不要同那些人生氣,人不在我身邊,氣了也是白氣。”
“可我這口氣不能憋著,我不是不能忍的人,可我現在不需要忍了,我不是從前的我,你也不是曾經的你。”
殷念說完,拉著元辛碎就大步往母樹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阿桑她們想要和殷念打個招呼都被殷念的臉色嚇懵了去。
“怎麼了?”
阿桑又蠢蠢欲動的想要跟上去,“她怎麼這個神情?她還沒告訴我她們萬域怎麼變成現在的樣子的呢!還有那幫小孩,到底怎麼回事,哪兒來的呀?”
阿桑的問題一個疊加一個。
母樹這頭卻一如既往的安靜。
甚至見到殷念她們過來,母樹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殷念拉著額元辛碎就在母樹麵前坐了下來。
臉上倒是沒了方才生氣的神情。
反倒是帶上了一抹笑容。
“您這般神情,也沒一句話要問我,是已經知道那些孩子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