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王被打飛出去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襲擊了自己,低頭一看胸口卻已經是鮮血淋漓的爪痕。
前方塵沙微微抖動,沙土印出幾個爪痕模樣。
是細尾撥開滾熱的沙子的聲音。
蟲王們將精神力高度凝聚在眼前,才看見一群模模糊糊的輪廓,是獸?
它們神情一變,“不對啊!”
那兩姐妹也隨著阮傾妘甩落在地上,好不容易掙脫開她的手,不斷打滾撲掉自己身上的藍色火焰,渾身散發著焦臭味,看向那些模糊的影子,“之前可沒看見這種能不現身的靈獸。”
殷念是又留了一手?
阮傾妘吐掉口中的淤血。
站直了身子麵向那些蟲族。
遠處山腳處,一邊眼睛死死盯著這邊情況,一邊手上忙不迭的扒著寶物的萬域眾人突然咧開嘴,雙眼放光道:“殷念來了。”
旁邊異族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你們看見了?怎麼知道的?”
“那邊很安靜了。”
一個靈藥師舔了舔因為過度緊張而乾裂的唇,“方才還那麼大的動靜,現在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而且,你聽。”
她的耳朵因為過度亢奮而變得紅撲撲,“龍吟。”
“吼!”耳畔一道厲吼聲嚇的這靈藥師立刻回神,山巒上衝下來的一隻靈獸直接落在了她麵前,抬起爪子就要對著她的腦袋一把摁下去。
“躲開!”
身後有人一把抓起這人,提槍便攻了過去,帶著人與這凶獸戰成了一團。
周少玉並沒有辜負首席的委托。
被提著甩出去落在安全位置的靈藥師剛落地,一雙手就再度插入了泥地裡,挖出一顆藏在土裡的靈藥塊莖!
此時,一麵巨大的水鏡前,青骸池水不斷凝成一顆顆的露珠,不斷補充著水鏡。
水鏡處,殷念眼神清明的出現。
“大人。”蟲仆們緊張的看向坐在高位上的頂皇,“要誅殺她嗎!趁著現在!”
那原來十分合適的高凳對現在的頂皇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仿佛整個人都被迫陷進去了一樣。
頂皇沒有說話,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種愉悅的感覺,從星辰之地出現開始,他臉上若隱若現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他沒有接著指揮因為殷念的到來而亂了陣腳的蟲王們。
聽了這話後反倒是側身問旁邊正用足肢卷著筆低著頭不斷在紙上寫著什麼的身影:“你說呢?要誅殺她嗎?”
小母蟲低著頭,差點被這一句話驚到將筆都捏的粉碎。
她慢慢抬起頭,紙上的墨團糊成一片,認真的看著頂皇說:“當然,殷念給我族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還讓大人您受傷了,不誅殺難平我心頭之憤,想必其他族人也是一樣的想法。”
“是嗎?”
頂皇似笑非笑,明明身軀變小了,可給人帶來的壓迫力卻一點都沒有減少,他衝著小母蟲南卉招了招手,南卉便非常有經驗的將腦袋放在了他的手下。
他掌心是冰涼的,摸上來甚至讓南卉身子忍不住一顫。
她總覺得頂皇的態度十分模糊。
有的時候像是知道她的身份,可有的時候,又像是不知道。
“你果然是一個好蟲族。”頂皇似是歎息,聽不出開心還是失落。
他看了一眼南卉壓在肚子底下的紙張,忍不住笑了,“你這字,便是狗兒爬也比你的字寫的好些。”
“過來,坐……”他說到一半,笑容加深,“我如今這樣也是抱不了你了,這樣,你變小,我教你。”
南卉哪兒敢不聽呢?
無視了旁邊仆蟲們擔憂的目光,老老實實的變小,落在了他的膝蓋上。
她被扶著半坐起來,他一手握著南卉的足肢,順便握住筆,一字一句教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