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卻不是三十二聲鐘響,蟲族頂宮的大殿之上,屬於千足蟲一脈的那一口鐘滾燙,無人撞自鳴不息。
“呦。”
外麵正在與元辛碎等人戰鬥不休的門主們抬起頭,挑眉道:“千足蟲的鐘?這是終於開始了?我說那小子怎麼回事呢,一口一個姐姐姐姐,怪惡心的。”
“它們這一脈不是一直這樣嗎?”
“在沒有成年前,會不受控製的對自己的同胞兄弟好,甚至遠超過對自己父蟲母蟲。”
“可一旦過了成年期,骨子裡那點東西就會蠢蠢欲動,我們可是蟲族,從根源上,我們向往的是強大,而不是和樂融融的一家親,更何況千足蟲本就是靠著吞噬同類發家的,狗改不了吃屎罷了。”
像一些蟲族都有自己的親族幫忙,可千足蟲就是一個沒有親族的種族。
帶著點血緣關係的王蟲一脈,在成年的時候都會彼此廝殺。
有蟲族正好站在重滿身邊。
見它軟趴趴的倒在地上沒有呼吸了,身體也像是被迅速吸乾了水的球一樣憋了下來。
“嘖。”那蟲將頓時將這軟趴趴的屍體給踢飛了,“礙手礙腳的東西。”
重滿是怎麼活下來的,它自己不說,它們還能不清楚?
那一日那一戰,頂皇本就沒有打算讓任何一個蟲族活下來。
雖然重滿這家夥有些無足輕重,但頂皇當時見它一個蟲回來,卻也沒有殺它,反倒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它的時候,它們反倒不太明白。
“原來是這樣。”看著那不斷傳來的鐘聲,它們終於明白了,“是養肥了喂重重,之前重重在實力上,竟然還隱隱有被那假冒的半蟲壓過的樣子,但現在給它喂了點隔了一代的血脈引子……”
蟲將的臉色反倒是難看了起來。
“大人,可真抬舉那小崽子啊。”
頂皇一人站在水鏡前,看著重重的氣勢越來越盛,而外麵的鐘聲越來越響,他索性離開了大殿,緩步來到了那一直響著的大鐘前,鐘身上彎彎扭扭的不斷出現一些細微的紋路。
一會兒出現了殷念蟲型的模樣,一會兒又出現重重蟲型的模樣。
千足蟲隻能有一個最終的勝利者。
而屬於老蟲王的‘王紋’也早就消失了,現在是認準新王的時候了。
頂皇的視線落在重重的王紋上。
底下那些門主神情比蟲將們還難看一些。
為了重重,頂皇可謂是大費周章了,要知道,重滿就是頂皇留下來給重重的一道滋補品,就是為了讓它能在關鍵時刻將王位搶回來,在之前的交鋒中,殷念一向來是走在重重前頭的。
但殷念顯然很棘手。
“殷念能控製蟲化。”門主們想到之前殷念冷不丁就來幾次背刺的樣子,覺得頭痛欲裂,“大人不會讓一個沒有徹底蟲化的人族當上門主的。”
那豈不是說,隻要頂皇不加以乾涉,而其他的門主若是不在場,如今的殷念都能控製住除了門主之外的蟲族了嗎?
門主們靈力覆蓋在自己全身,衝入戰圈廝殺的越發凶猛,“絕對不能讓她贏。”
“那我們蟲族當真就要多許多顧慮了。”
頭腦簡單的蟲族恐怕往後都要睡不著了。
“可如果。”有跟在它們後麵的蟲王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猶猶豫豫道,“如果重重那小子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將重滿分殷念一半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它們下意識冷嗤一聲。
……
“來,姐姐。”重重將麵前的‘點心’一分為二,一半直接送到了殷念的嘴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