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辛碎沒有吃那藥,他和殷念兩人其實都在重創後沒有休息過。
若是鼎盛時期,他不是躲不開。
“你要死了。”白娘娘彎起唇角。
感受著背後襲來的拳風,倏然眉目一揚,“或者,她替你去死。”
她本該撕開元辛碎脖子的手隻是虛虛一過,而背後的拳風卻已經壓逼到了她的金身。
白娘娘的頭突然就扭了一個角度。
從背對著殷念變成正對著殷念。
殷念來的太快了,快到元辛碎的陣法都沒有跟上她的腳步。
沒有陣法加持,她的肉身就這樣暴露在白娘娘的眼皮子底下。
沒有絲毫給人反應的時間。
兩人的拳頭已經重重撼在了一起。
哢嚓哢嚓。
殷念的整個手連帶著腕骨一起炸開,且碎裂還在不斷往上。
白娘娘的拳頭打穿了殷念的整隻手,連帶著穿透她的胸膛。
“九十九重金身裡最強的一重。”白娘娘的手指穿透了她心臟處所在的胸膛,在她背後緩緩撐開,“殷念,我將最強的一重留給你了。”
蝸蝸和百變目眥欲裂。
小十舉著長刀咆哮著衝過來。
元辛碎臉色驟然變得慘白,眉心紅印鮮明似血。
殷念低著頭,看著穿透了自己心臟的手。
她口中血不要錢一樣滴下來,整個人被白娘娘高高舉起,雙腿無力垂落,唯有剩下那隻手,還不甘心般死死糾抓著白娘娘的手。
殷念垂眸,盯著自己的胸口。
她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
“大?大人?”那個說殷念會死在白娘娘手上的仆蟲已經跪在了地上,“屬下是說錯了什麼嗎?”
因為頂皇看著它的眼神實在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九十八重身,殺不了母樹。”頂皇卻說了一句和之前的話完全不相關的話。
仆蟲傻,聽不出言外之意。
“一重身,也殺不了殷念。”
“她隻有一重身留下。”
“況且。”頂皇突然笑了一聲,他抬起手,支著自己的臉頰。
仆蟲在他沒有合實的掌心中看見了一道刀疤。
刀疤?
它驟然變色,以頂皇這樣的強悍的身體,即便是將胸口打了個洞也該迅速愈合。
為什麼這道刀疤還在?
而且這道刀疤蜿蜒往下,竟是連著血管。
那地方,不是用來放血的地方嗎?
“……況且。”頂皇將人靠在椅背上,“今日,就算白娘娘足夠重視殷念,去了九十九重身,她也殺不了殷念。”
仆蟲們豁然抬頭,“這,這如何可能?”
頂皇笑容依舊,“我說能,就能。”
倒是最開始那仆蟲,一直盯著他手上的放血刀疤,突然怔怔問:“大人,以您的實力。”
“即便稍稍落於母樹之後,也不該這麼久都沒有解開法則之力。”
“沒有解開法則之力,真的是因為,像那些愚蠢的人族說的一樣,您的實力和母樹相差極大嗎?”
頂皇的眼神反倒是沒有那麼陰冷了。
他看著這仆蟲,挑眉,“你倒是沒有那麼蠢。”
頂皇卻也沒有給它們解惑,隻是握攏了掌心,撫摸起了那道疤痕。
……
殷念的手緊緊握住白娘娘的手臂。
她又嘔出一口血。
抬起頭,猩紅血絲爬滿碧綠色的雙瞳。
“白娘娘。”她一說話,粘稠的血就順著口鼻滴滴答答落下來。
“我那麼多白拿的蟲族天賦裡。”
“我也留了一個,最強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