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發出舒服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呀吼～”
元辛碎的臉色從紙般蒼白，到露出十分困惑的神情。
他困惑的時候，頭會微微歪向一側，眼角會下垂。
“元辛碎。”旁邊靈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彆太傷心了，殷念肯定可以挺過來的。”
元辛碎的腦海中：“呦呦呦～”
靈靈：“她多難的情況都挺過來了，有母樹護著，還有這麼多資源呢，母樹肯定都願意給她用的，畢竟殷念立了大功的！”
元辛碎的腦海中：“咕嚕嚕～”
元辛碎：“……”
都到這份上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蒼白的唇率先恢複了一些血色，緊繃的肩膀也放鬆了下來，隨意的應道：“嗯。”
就這麼一個字。
讓孟瑜月，殷女還有一塊兒來的阮傾妘一起看向了他。
元辛碎進來時那擔憂的神情比他們還明顯，可現在看上去倒是平靜了很多。
孟瑜月和殷女兩人原本腳步都不想挪開。
此刻倒是低著頭若有所思。
而阮傾妘則是看看元辛碎，再看看瘋狂吸收靈力的殷念。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但在場最不對勁的還是母樹。
母樹就挨著殷念站著，哪裡都沒去。
就算是靈昆，她也隻是將人護送過來。
就算是在母樹心中殷念和靈昆價值不同，但也不至於做的這麼明顯，而且現在，母樹其實也沒必要繼續站在這裡。
就好像……禁止他們靠近殷念一樣。
“你們能出去嗎？”
“我想單獨陪著她。”就在這時，元辛碎突然開口了。
殷女和孟瑜月兩人對視一眼，互相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竟然率先帶著人退了出去。
阮傾妘心念一轉，低著頭扯著唇角笑了一下，也帶著人出去了。
母樹領地的人看見萬域自己人都出去了，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來？
“唉。”阿桑覺得自己今日歎氣歎的比以前一年都多，“元辛碎，你……好好守著她吧，我們也會常來看她的。”
元辛碎：“不要來。”
母樹：“不要來。”
眾人唰一下扭過頭。
躺著一動不動的殷念：“……”
母樹，你怎麼回事？怎麼做的如此明顯？！
睡睡，你又是怎麼回事？人家沒情根你有啊！你的眼力勁兒呢！
就在眾人眼神都透出幾分困惑來的時候。
還是孟瑜月這個親娘轉過了身，柔柔道：“念念接下來要靜養，大家也受傷不清，都需要療傷，我會常來的，不好勞煩你們。”
眾人這才微微點頭。
是，常來也打擾人家閉關修養。
看著一群人好不容易推推搡搡的出去了。
母樹這才將視線落在元辛碎身上。
“我記得你和殷念是精神力同融，那你應該知道殷念是裝的。”母樹直接開門見山了。
其實她也是看見元辛碎那一刻才突然想起來的。
而池子裡好不容易憋到現在的殷念則是一個翻身遊靠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抹臉無奈道：“母樹，我隻是讓你說我傷重，沒讓你說我要死了啊。”
“反正都是一樣，說嚴重點不是更好？”母樹眨了眨眼睛，整個人漂浮在空中，“不是你要緊迫感的嗎？”
殷念靠著池邊，撓了撓自己發疼的腦殼子。
“睡睡，我娘她們是不是有點意識到了？”
元辛碎一愣：“有嗎？”
母樹也皺著眉頭看過來，“有嗎？”
母樹隻會思考頂皇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要怎麼樣殺死更多的蟲族，對身邊人這種情緒的感知是很弱的。
殷念：“……”就不該對這兩個人有什麼指望。
母樹卻是不搭理殷念，而是轉而看向了元辛碎：“其實我剛才說的話，是騙人的，但深究起來也不是騙人的。”
殷念一愣。
就聽見母樹接著說：“你體內有很多你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暗傷是真的，暗傷多了也會要人性命。”
“你現在不去處理掉這些暗傷，還保持著之前那種拚命的架勢，一刻休息都不留給自己。”
“那麼，縱然現在沒有事，再過幾十年，甚至十幾年，你的身體就會像爛掉的泥人一樣，再也沒有辦法修複，你的筋骨會從內部開始腐爛，你很快就會迎來你實力的高峰，但你的高峰也是你的穀底，你會死。”
殷念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母樹之前並乜有說過這個事情，而她自己其實也沒有意識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蟲化之後，恢複能力越來越快的原因。
元辛碎更是緊皺眉頭。
“讓她在這裡呆著。”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這些消耗的資源，我去取，不管是去蟲族那邊，還是白娘娘那邊，都由我來。”
母樹側身看他，“蟲族便罷了。”
“白娘娘那邊，她狡兔三窟，入口已經再次關閉，你如何找得到？”
說到這裡。
元辛碎的神情倒是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他輕聲道：“肉包告訴我的。”
殷念猛地抬起頭。
死死盯著元辛碎。
……
萬域領地之上。
已經準備好的一口小小棺木外。
畫萱正在一點點擦著肉包臉上的汙漬。
“你做的真的很好。”畫萱紅著眼睛，帕子挪移到了肉包那緊攥著，被幾個大人合力才終於掰開的手。
他的手指頭縫裡都是泥，畫萱一點點的幫他清理著指甲縫裡的泥垢，這孩子，從一開始就緊緊攥著手，一開始他們以為隻是身體僵了，可當攤開他緊閉的手掌時，卻發現。
一個小小的泥人蜷縮在他的手掌心中。
這是她們從肉包緊緊攥著的手中拿出來的。
這泥人，是萬域這麼多小泥人裡，一體雙生的泥人，沒什麼彆的本事，它們彼此能感應到對方的位置，肉包當時離開的時候，帶走了這兩個小泥人，他是這批孩子裡，殷念最看好的，有勇氣，很能照顧人，更重要的是，肉包很聰明。
而另一個小泥人……則是在白娘娘的核心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