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抬手就解決了一團青骸池水。
轉身衝母樹露出一個溫和笑容,判若兩人般,“來吧,大人。”
她衝母樹伸出手,“用你的吊車尾法則攻擊我。”
“讓我看看,這法則,該如何書與紙上。”
母樹撞進了她興奮到有些瘋狂的灼灼發亮目光中。
母樹大概知道殷念想做什麼了。
是的。
她一人栽種,【寄萬生】的法則回饋遠遠低於她去打磨攻擊性法則。
可若是……整個領地的人都學會了這個最低級的法則呢。
它溫和,沒有攻擊力,所有排在吊車尾的位置。
它毫不起眼,像是一條被人忽視的細流。
這樣的法則,不像那種霸道的法則,需要決定天賦和領悟力才能修煉。
它應當,很好學。
母樹仿佛看見了一扇嶄新的門在自己麵前展開。
可她現在的視線卻膠著在殷念身後的池子裡,她剛剛把那團青骸池水打死了。
自己手上隻剩下一團了……
怎麼辦?
母樹一邊想著這打了死結般複雜的事情,一邊抬手就用【寄萬物】的法則攻擊了過去,啪的一下正中殷念,將人抽的飛出去暈了過去。
沒錯。
即便是最弱的法則,可操控法則的人很強,即便她腦子裡想著彆的事情,也不耽誤她分毫不差的抽中殷念。
“主人!”辣辣它們啪嗒啪嗒的拿著紙筆跑過去,熟練的給她放池水裡修養。
而母樹則是目光沉沉的盯著那已經沒有青骸池水的池子,心中想:“該怎麼辦呢?”
不過片刻時間,殷念先全力恢複了自己的右手和被震的嗡嗡響的腦瓜子。
她在池水中泡過的眼睛非常漂亮。
提筆在冊子上落筆幾乎沒有遲疑。
是這個法則當真簡單,甚至連思考都不用,感受一下就能寫出來了嗎?
不是的。
母樹很清楚。
是她又進步了。
本就是天賦不錯的孩子,又比任何人都能豁得出去,毫無怨言的往前走,這樣的人不成功,誰能成功?
母樹看了她一眼,靠在了旁邊的石壁上。
她垂眸做著沉思。
同樣在沉思的還有回到蟲族大本營的頂皇。
他神識受傷,天宮中時時刻刻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該死的母樹。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能打。”頂皇捂著眼睛躺靠在椅子上,就算是最傻的蟲族都能看出來他此刻心情不怎麼好了。
“去。”
頂皇看向旁邊戰戰兢兢的仆蟲們,“叫它們盯緊些,我不信白林地和萬域的人不起摩擦。”
“一邊是日落西山,一邊卻是新日初升。”
“權利的更迭,勢必會引起摩擦。”
人族私心利益牽扯下的鐵律了,“母樹又要強行將他們的摩擦摁下去,還要鍛煉他們的戰鬥能力,這不就是給了他們吵架爭鬥的理由麼?”
頂皇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說不定不用我們做什麼,內部又再一次分裂了呢。”
“想要將各族統一?”頂皇捏碎了椅子的扶手,“想的美!”
‘吡啵’一聲炸響,母樹領地中,一團團的火堆炸出聲音,與三三兩兩分散出來的人群的沉默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