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她此刻理不清的思緒。
頂皇那邊再沒有任何要管白娘娘的意思。
白娘娘也知道這一招恐怕是行不通了。
暴躁過後,又突然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果真,你的年紀倒是沒有白長,扶枝也沒白抬你到這個位置上。”白娘娘看著銀奶奶,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確實是沒辦法一直待在這裡。”
“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那我就在今日內將這些傀儡都解決了吧。”
他的視線輕輕落在母樹身上。
她並沒有因為他說這些話而怨恨他,這才是讓白娘娘最不甘心的事情。
沒有愛,就連恨都沒有了。
他的一切挑釁,費儘心機的折騰,就好像打在棉花上,其他人再恨他,再無能狂怒又如何?
他最想要的不過是在扶枝臉上再一次看見感情的更迭浮現。
他不願意相信母樹當真一點情絲都沒有留下。
一直在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情。
可白娘娘不後悔。
哪怕沒有愛恨,那就讓她記住他,哪怕要做足夠多足夠惡劣的事情,隻要能讓母樹永永遠遠的記住他,那便成了。
“來人。”白娘娘抬手,“將傀儡都壓上來。”
“要怎麼折磨,隨你們。”
白娘娘看了看時間。
“我還能在這裡待上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後,再徹底殺了他們就行。”他身後的人頓時發出暢快的笑意。
紛紛抬手走上來。
他們也知道,這種讓傀儡騙人出來的法子隻能用一次。
而用這一次之後,取那些異族人的血肉就又成了難事。
他們現在很生氣!
這些傀儡就成了最好的宣泄口。
所有傀儡都被恢複了意識,畢竟折磨刺激人,還得這些人有反應才行,幾個被抓著頭發往前拖的傀儡整張臉都在地上被摩擦,她們努力的抬起脖子。
大聲對母樹道:“我們不怕!”
“你們不要中了圈套!”
“母樹,你帶我們的家人回去吧。”
“彆讓他們看見。”
母樹領地,有白尋和頂皇這樣自稱對世界失望後自怨自艾無差彆攻擊報複所有人的叛徒,也有被壓著腦袋也不屈服,鐵骨錚錚的戰士!
被母樹壓著的異族人,不少都出現了激烈的反抗,他們眼睛赤紅,看著自家孩子在自己麵前被折磨。
隻想衝出去,殺它個你死我活!
死又有什麼可怕的?
“讓我出去,母樹,求求你了!”
“我不怕死!”
這樣的叫喊聲不絕於耳。
而那些被拖被剮,在眾人眼前,生生用最殘忍方式對待的傀儡,無一人出聲。
他們將自己的牙齒都咬碎了。
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讓自己的喊聲傳到了自己家人的耳朵裡,讓他們失控,瘋狂,自責到夜不能寐。
讓池子裡的殷念想到萬域的戰士。
想到先知。
想到很多很多的人。
英雄之路,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