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細想,枝條已經被殷念輕輕扯了一下,她人被帶著往前走了一步,殷念上下看著她的衣服,先是拍了拍她的裙擺,“你這裙擺拖的長長的,不方便,去換個方便行走的。”
“憑什麼換!”芽芽不高興。
“你不換,我們怎麼出去玩?”殷念瞄了一眼她的裙擺,“你這裙子,一看就是你爹為你準備的,花裡胡哨的,一點都不實用,穿著這種裙子,打架都不方便。”
“我的裙子都是我爹爹親手做的。”芽芽略有些驕傲,可說完之後神情又淡下來,“我不能出去。”
“你也看見了。”她身上的細絲顫抖起來,“殷念,你既然是那女人手底下的人,對我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我這個樣子,像是能出去跟你一起的樣子嗎?”
“你是故意來譏諷我的?”芽芽的枝條又卷起來,隨時準備攻擊殷念。
“誰說你不能出去的?白娘娘說的?還是那些守衛說的?”殷念發出一聲嗤笑,“對,他們是巴不得你天天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
殷念不等芽芽發怒,手上就出現了一個法器盒子。
“這是我托朋友新做出來的法器。”
“你自己試試看。”
“能將生命本源和靈力存在這裡。”殷念摸了摸連接著芽芽的細絲,“這些細絲不能斷,但隻要你帶著這個,就能出去個小半天。”
芽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當然,更多的還是懷疑,“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我怎麼知道你的這個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
“若是你在這東西裡動手腳,要害我怎麼辦,我……”
“芽芽。”殷念驟然出聲打斷她,“你和母樹的法則一脈相承,你用法則問我吧,辨善惡。”
“你問我。”殷念直視芽芽的目光,她眼睛裡像是有灼熱的火星子一路要燙穿芽芽的心臟,“這盒子,到底是不是用來針對你設了埋伏的盒子,這盒子,到底是不是為了帶你出去玩做的盒子。”
“你可以再問我。”她的聲音很輕,但在芽芽耳旁,卻仿佛帶著音爆之聲,以非常霸道的架勢擠進她排外豎起的高高圍牆裡,“你可以問我,對你到底是帶著惡意來的,還是善意來的。”
“我對你。”
“問心無愧。”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過的好,芽芽。”希望你彆墮入深淵,成為和白娘娘一樣的人。
芽芽怔在原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能辨善惡。
所以那些人都害怕她,也害怕自己的父親,所以他們有意識的避開她,生怕自己心中一些不好的想法被她發現了。
她知道自己不用問,殷念的眼神告訴了她一切,殷念說的都是真的。
“我父親,和你們是敵人。”芽芽聲音有些乾澀,“你也是我的敵人。”
“而且可能馬上,我們兩邊又要打起來了,我不可能幫著你,不幫我父親的。”
殷念沉思了半晌。
芽芽垂下了頭。
“這倒是個問題。”殷念沉聲道,“你父親,我確實不喜歡他,母樹也不喜歡他。”
芽芽的心也一點點沉下去,很多事情,她隻是不說,但是她都明白,比如自己父親和母樹之間的問題,父親依然深愛著那個女人,可那個女人要殺了父親。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殷念突然笑起來,她鬆開了抓著芽芽枝條的手,“我說了,那是大人們之間的問題。”
“我們一塊兒出去玩吧,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