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為悲傷和無力的情緒中。
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碗口大的雪花就是最好的證據。
她緊緊抱著白娘娘。
心口麻木一片,她的眼神甚至都不敢往領地上的人那邊看。
她甚至也不敢往那個女人那裡看。
白娘娘又在她耳旁勸說了兩句讓她回去,他也是在不想讓自己女兒看見這些藏在黑暗深處的事情。
他的女兒,永遠都要活在陽光下,保有一顆燦爛明亮的心。
“我倒是不知道他這樣對待芽芽到底是算寵愛,還是傷害。”蝸蝸冷笑著看著這一幕,他心中一片冰寒,也為白娘娘的所作所為感到惡心,“白尋此人,還真是叫人看不透。”
“我聽說有的人,自己曾吃過什麼苦,就會無限彌補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殷念緩緩開口,“白尋從小生活的那個‘家’比起家來說,更像是一個一團汙穢的煉獄。”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
“他看著像是在對芽芽好,可其實是在對曾經那個自己做彌補。”
“因為自己曾經的家實在是太過不堪,所以他給芽芽打造了一個‘至純無汙’的幻境,隔斷她與外界人的接觸,他會認為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是配不上與自己的女兒說話的,會帶壞她,甚至傷害她。”從白尋對待母樹身邊人的態度不難看出來。
他偏執的苗頭早就有了。
隻是以前一直壓抑著,和母樹撕破臉後,索性解開了束縛,乾脆愈演愈烈罷了。
“說穿了,他隻考慮自己。”殷念眼中有很濃的嘲諷意味,“他也不曾真正將自己的女兒當成一個人來看,不曾問過芽芽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就好像不曾問過母樹到底打算如何處決叛徒,打算如何對待那些並沒有背叛母樹過的人,就自己做主將那些人都殺了,逼的母樹不得不拔了情絲。”
“看似對女兒拚儘一切,可又何嘗不是將芽芽看成自己的所有物,一言不發的就決定了她未來的人生呢?”
辣辣極為認同的點頭,“反正不管他做了什麼,這人肯定是要被咱們殺死的!我可不會同情他!若是去同情他了,那死在他手上的那麼多無辜的性命算什麼了?”
辣辣是極為愛憎分明的。
隻是,辣辣眼神充滿了擔憂的看著芽芽被一群人帶回去的身影。
“芽芽現在當著大家的麵兒選了她爹。”辣辣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兒,“隻怕大家往後更不會接受她了。”
尤其是異族人。
異族人會不恨芽芽嗎?
不會的。
芽芽隻要出現在他們麵前,就會讓他們想起自己慘死的家人。
辣辣擔心的主要還不是芽芽,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心中的想法問了出來,“主人,我們這裡好不容易如今算是凝聚成一股繩了。”
“若是因為芽芽的事情,再吵起來可怎麼辦?”
蝸蝸想的比辣辣還要更深一些,他也有自己的擔憂,“而且這件事情是由主人你起頭的,到時候可控製不住他人的遷怒如何是好?”
蝸蝸是能明白殷念的想法,芽芽潛力巨大,隻要芽芽還在一日,白娘娘就沒那麼好殺。
而且若是將芽芽徹底推向了母樹的對立麵,到時候等於頂皇,芽芽,白娘娘,三個巔峰戰力殺母樹一個了。
而芽芽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出現在之前的戰場上,無非是白娘娘心中還帶著可笑的幻象,幻象他們一家三口能團聚,所以他反倒是最不會讓芽芽去殺母樹的人。
可若是有朝一日,他發瘋了呢?他意識到這一日根本不會到來呢?
白尋發瘋又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