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真正認識到這個世界之後。
她發現世界很精彩。
“明明外麵有那麼多有趣的人，好吃的東西，漂亮的景色，為什麼你們總是要那麼執著的將視線緊緊定在一個人身上呢？”
芽芽是真的不明白。
她歪著頭看向同樣仰起頭來的千色堂主。
千色堂主在那一刹那仿佛在她眼睛裡看見了流轉而過的星河，無數光電在她瞳孔裡擴散開來。
作為天道幻身。
她對這世上的一切，都有著天然的喜愛。
“你們也好，蟲族也好，為什麼一定要執著的挑起紛爭，戰鬥呢？”
“你們是覺得屍體腐爛的氣味比鮮花的氣味好聞嗎？”
“還是覺得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比和朋友們一起在山坡上曬太陽更快樂嗎？”
“你們這樣，真的覺得開心嗎？”
……
咚！
又是一拳狠狠砸在蛇妮兒臉蛋上的殷念喘著粗氣。
她用兩隻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那些負麵情緒不是對她毫無影響的。
她現在非常不開心！
所以蛇妮兒吞噬那些東西的速度會變得更快。
外麵的詛咒石已經碎了一塊又一塊。
現在隻剩下五塊了。
司徒雪守在外麵，緩緩吐出一口氣。
“直接毀了詛咒石已經夠可怕的了。”
“但是更可怕的是，她的精神力和理智竟然保持的很好，一點都沒有被動搖。”
那一點情緒影響和動搖相差甚遠。
“元小子，若是你的惡蛟還在？”司徒雪的話都沒說完。
元辛碎已經知道她要問什麼了。
直截了當說：“我不行，她的修煉方法不適合我用。”
“我的心花從一開始就是凋零腐爛的。”要不是後來遇到了殷念，他早就變成怪物了。
不。
應該說他中間甚至一度已經變成了怪物。
“我輸給了無心道。”
“念念說，要很幸福的人才能修煉這個靈術。”
“可我覺得不是的。”
殷念的經曆稱得上幸福嗎？
他想，那是絕對稱不上的。
“應當是，堅強無比的人才能修煉這個靈術，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可以修煉。”
他並不堅強。
司徒雪看著這個唯一的嫡係傳人，也是如今的族長。
她忍不住笑了笑：“你可不要因為你心上人那麼容易滿足，就少給聘禮，我話都已經放出去了，母樹會監督你的。”
元辛碎聽見這話抿唇笑了笑。
“如今你是獻族族長了，縱然你心裡有再多的怨恨，以後都要為獻族多做考慮。”司徒雪輕聲說，“不管你有多厭惡外麵那些人，總還是要並肩作戰的。”
她們已經死了。
所以她們可以不用忍。
可這群孩子不行。
“我並不討厭外麵的人。”誰知元辛碎卻說，“以前或許有，可現在沒有了。”
萬域的人是他的家人。
獻族的人是家人的同時也是他肩膀上的責任。
而其他人，他隻是覺得他們和他是陌生人。
談不上討厭。
畢竟討厭也是要花費心力的。
“當然，若是讓我遇到了曾經參與過瓜分我們獻族還享受著獻族好處的直係後代。”元辛碎輕飄飄的說，“我會殺了他們的。”
司徒雪見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而不是為了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