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又將神識放進了瀾青的儲物袋中,若說彆人的儲物袋如果沒有主人的允許強行進入隻會遭到反噬,隻不過瀾青卻十分大方的將他的神識也印到自己的儲物袋上。
因此她的儲物袋算是兩人共用的。
將之前那座房屋取了出來,將其自帶的防護開啟,然後他就抱著已經神智不清,隻知道往他身上胡亂瞎蹭,甚至開始亂揪自己衣服的瀾青進去。
他找遍了自己的儲物袋都沒有找到半點有用的東西。然後就開始翻找瀾青的儲物袋。
對方儲物袋中裝的東西分明比自己多了太多,衣服、茶具、桌椅、碗筷、食材、法器、靈石、錢票、丹藥……簡直就是堪稱應有儘有。
他神色微窘,對於這家夥什麼東西都往儲物袋中裝的行為頗為無語。
不過此刻不是嫌棄她的時候,他隻能心急如焚的在一堆一堆的東西中開始翻找。
直到最後他甚至都有些絕望,甚至有了真的與她發生關係,來解毒的念頭。
隨意的一瞥,某顆光滑圓潤的丹藥滾進了他的視線之中。
下意識的,玄清就感覺這個應該就是自己一直在找尋的東西,抱著死馬權當活馬醫的念頭,他牙齒一咬,將白色的丹藥拿了出去。
然後小心翼翼的喂進了瀾青口中,對方因為口中突然出現的東西,而感覺抗拒,甚至用舌頭想要將這東西頂出去。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慌亂,他費勁了渾身力氣才讓瀾青成功吃下了這顆不知用處究竟是什麼的藥丸。
就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玄清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結果卻是讓他的心驟然放了下去,又瞬間提了起來。
瀾青臉上的潮紅褪去,他一口氣還沒鬆,就又因為她陷入昏睡而又提了起來。
……
玄清最終沒有失身,瀾青睡了一覺便神情氣爽的醒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他們再次踏上了回寺廟的路。
鳳凰山上枷蘭寺,他們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並不慌忙於趕路,甚至偶爾希望旅途漫長,沒有儘頭。
一路上他們聽了許多人們口中的風花雪月,也看過不少人鬼情未了、癡纏情繞,知曉民間百姓口口相傳的皇帝與後妃不得不說的一二事,偶爾也被多舌的大娘們拽過討論某村東頭寡婦的風流趣事。
一路上他們永遠都是被人豔羨的對象,攜一人為伴,隻羨鴛鴦不羨仙。
她是女子心中滿是嫉妒的好運姑娘,碰上了玄清這般俊俏貼心的少年兒郎。
他是公子口中隱隱透露著豔羨的有福之人,不必居限於一隅之地更何況身邊還有佳人做伴,遊曆四方。
他們算是閱儘了人生百態,最終瀾青還是陪著他回到了這個地方,對此…她並非是不抗拒的,隻不過每夜見他燭火之下認真鑽研經書,不厭其煩的誦讀,那胸中積湧的抗拒就開始一日一日的軟化,直到她再無抗拒的力氣…隻能一步步的舉手投降。
男子好不容易留長的一頭柔軟發絲,此刻早已經被主人毫不猶豫的絞光,從儲物袋最角落的地方取出依舊乾淨整潔的僧袍穿上,玄清此刻終於恢複了與她初遇時的模樣。
山腳之下,明明瀾青的唇角含笑,但不知為何玄清卻感覺十分彆扭,想要開口說:彆笑了,真醜。
最終話語在口中饒了一圈還是默默咽了回去。
女子一如既往般麵目溫和柔順的伸手為他整理衣衫,玄清沒有看懂她臉上複雜的神色,隻不過還是分明感覺到她的手掌在觸及自己身上僧袍時瞬間的僵硬,儘管很快的恢複自然,可玄清的直覺告訴他,瀾青現在很不高興。
“你走吧…”她的聲音清脆婉轉,帶著莫名的悲歎“日後你便去專心侍奉你的那位如來佛陀,而我…會替你走遍六界所有風景如畫的地方。”
垂在身側的手掌微動,似乎想要遵循主人最真實的想法,抬手去撫摸女子嬌豔的麵頰,然而尚存的理智讓他直到最後終究還是沒有抬手也沒有開口。
目光似眷戀又似決然的在女子身上流轉,然後他不再猶豫的轉過了身。
一步…兩步…三步…百步……兩個人的距離逐漸拉長。
呆滯在原處的瀾青卻是驟然抬眸,然後又邁腳急急追了幾步,她看著愈行愈遠的人影,紅唇輕啟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阿清,我會在鎮上等你一天…不,兩天,我隻等兩天。”
玄清前行的腳步玄清前行的腳步因為女子的話語而微微一滯,可他並未回頭,隻是目光看向隱於雲層之中的寺廟,耳旁甚至有師兄弟口中誦讀的渺渺佛音飄蕩。
站在原處的瀾青看著逐漸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內的身影,目光驟然淩厲的朝著高處某個地方望去,良久過後方才收回視線。
她轉身向著小鎮緩步前行,低垂的眼睫遮住了她微暗的眸色,若是仔細去看便可發現她眼底深處有著血紅之色翻湧、升騰。
依照她的性子有可能就這樣任由自己的任務失敗嗎?答案自然是不會!
如果玄清能夠識相的乖乖回來便也罷了,但若他真的一心想要吃齋念佛在寺廟中做個清心寡欲的和尚,那就彆怪到時候她不客氣了。
抽取記憶又不損根基的法子她知道的可是不少,到時候直接兩人擄下山來,清楚了他的記憶,然後將他囚禁起來,瀾青還就不信了,憑借她的手段,花費個三五年的時間還搞不定這麼一個純情的小和尚。
她的自信源自於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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