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老師特地表揚了艾果兒,說她輕傷不下火線,堅持來校學習。
艾果兒很虛偽地表示,這是她應該做的。
卻在心裡把裴驍翻來覆去地問候著。
也沒什麼新意,大不了是罵他,死裴驍,臭狼崽子。
正在上化學課的裴驍昏昏欲睡,忽然鼻子一癢,打了個聲勢浩大的噴嚏。
離他最遠的化學老師都愣了一下,輕笑說:“嚇我一跳。”
班裡的同學全都哈哈笑了起來,坐在第一排的方妍詩扭頭看了他一下,說不好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又很快把頭扭了回去。
裴驍撓了撓頭,一臉剛睡醒似的懵,可不嘛,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11:50放學,平時死慢死慢的裴驍把課桌上的書往書包裡一放,“嗖”一下,第一個跑出了教室。
他前桌的高邈,隻覺一陣風從他的麵前刮過,再一扭頭,後麵的人沒了,嘟囔了一句:“見鬼了。”
嗯,確實見鬼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裴驍都已經這麼快了,到一樓的時候,還是被那個“小妖精”抱怨:“死慢死慢的。”
艾果兒倚在教室門口,像老佛爺似的伸出了手,讓他扶來著。
裴驍卻皺著眉說:“抱,扛,背,選。”
多說幾個字能死人的!
不過,儘管他的話語簡潔,艾果兒還是聽懂了,其實早上來的時候,就是他把她從停車區背到的教室門口,但早上人少,現在人多。
艾果兒動了動遞過去的手,堅持己見:“扶。”
“選。”裴驍眼皮子一翻,一動不動,又說:“我選了啊!”
居然學會威脅了!還真是近朱者赤。仔細想想,他的性格養成,壞的部分可能都是艾果兒的鍋。
知道她今天早上是怎麼出門的嗎?
被扛出來的,像個包袱一樣,搭在他的肩膀上,大屁股朝天……她也是要臉的。
“背。”艾果兒很果斷地做出了選擇。
裴驍把書包遞了過去,一轉身,半蹲在了她的麵前。
艾果兒就這樣眾目睽睽下趴在了校草的背上,被他輕而易舉地背了起來。
她聽見了後頭的女生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音。
“哇,有個這樣的哥哥好幸福啊!”
艾果兒心想,那些女人要是知道裴驍不是她的親哥哥,會不會把她給手撕了?
啊啊,光想想都瑟瑟發抖。
這樣的秘密,她就算喝醉了都不會吐露出去一個字的。
少女的個子還小,雖然圓潤,但仍舊輕盈。
反正對裴驍來說,背兩個她都沒有一點壓力。
隻是因為冬天|衣服穿的太厚,胳膊架起來,特彆不得勁。
去往停車區的路上,他時不時會騰出一隻手來甩甩袖子,剩下的一隻手托著她的大腿,像玩雜技。
艾果兒抱怨:“你能不能好好背呀?”
兩個人貼的實在太近了,少女尖細的嗓音直接穿破了他的耳膜,還有她溫熱的氣息,弄的他耳朵尖兒癢癢的。
“再叫把你扔泥坑裡。”感覺剛剛的威脅挺管用的,裴驍再一次威脅說。
艾果兒氣急,可一手一個書包,她騰不出來手,磕了磕牙,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烏拉不清地吼:“還威不威脅我了?”
嗷嗷嗷,狼王被人挾住了軟肋,一秒變成了弱雞,“啊,不了,不了。”
艾果兒滿意地鬆開了牙。
忽地聽見背後有人在笑。
艾果兒一扭頭,正對上一個男孩烏黑的眼睛。
那男孩說:“嗨,我叫高邈,我是你哥哥的同學。”
“嗨。”艾果兒挺不好意思地打了個招呼。
高邈越過她們,先進了停車區。
裴驍也把她放了下來,正推自行車呢,推著自行車往外走的高邈笑著和他說:“裴驍,你妹妹挺可愛的。”
裴驍瞪了瞪狼眼,沒有回應。
“可愛”的妹妹頓時紅了臉,有點兒無地自容。
坐到了自行車的前杠上,艾果兒做了個自我檢討,“我以後會注意場合的。”
“什麼?”裴驍沒聽懂。
“我知道你也是要臉的。”艾果兒以己度人地說。
“反正我以後在公共場合會給你留麵子的。”怕他不懂,艾果兒很善解人意地補充了一句。
可過了幾秒鐘後,她卻又說:“不過,前提得是你不能惹我。”
反正人話鬼話全都讓她一個人說完了,裴驍對這些根本就不在意,更加習慣了她說自己聽。
周末的時候下了兩天的雨,回家的路並不崎嶇,路邊卻積了不少的水。
裴驍騎著自行車,越過了一個又一個水坑。
艾果兒整個人小小的一隻被他圈在了雙臂間,腳一會兒翹起來,一會兒落下去,玩的起勁。
猛地抑了下頭,發現他額前的頭發有點兒擋眼睛。
“理發店和我,二選一。”
裴驍痛苦地閉了下眼睛,兩個都不想選怎麼辦!他討厭理發師,也接受不了艾果兒的手藝。
艾果兒隻會拿那種給小寶寶理發的電動小推子,固定好尺寸,而且每次隻給他留一點五厘米。
理由是他的頭發太硬,留的長,根根朝天長,跟個傻子似的。
總頂著一個這樣的發型,還能被那些女人評為校草,可見他的顏值也是過硬。
裴驍從暑假蓄到現在,才把頭發蓄長。
“咦,月考的成績出來了。”
狼王也學會了在“危機”時刻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