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果兒先撥了裴驍的手機號,鈴聲響了許久,她才想起來他的手機一定也放在了宿舍裡。
接著又撥艾青華的號碼。
很長時間才接通了,她急吼吼地問:“裴驍呢?”
艾青華卻說:“你考完試啦?”
“我問你裴驍呢?”艾果兒急的跺腳。
“現在和他的親生父親在一起。”
艾果兒深吸了口氣問:“驗過DNA了?”
“是的。”
“那他不回來考試了嗎?”
“果兒,這場考試並不是高考。對於驍來說,考試不如親生的父親重要。這樣,一切等你考完試回來我們再說。”
艾果兒想說,是啊,又不是高考,他為什麼不讓她跟著去?
可是艾青華掛斷了手機。
艾果兒陷入了從沒有過的恐慌裡。
她覺得她很可能要失去什麼了,可是這種結論很快就被她推翻了,她想,不會的,裴驍說過不會離開她。
第二天的考試都考了什麼,她一點兒都不記得。
考完了試,她還讓柏浚辰把裴驍的東西收拾好,她一塊帶回家。
家裡,艾姥姥在,艾青華也在,但裴驍不在。
艾果兒故作輕鬆地問:“裴驍什麼時候回來?”
艾青華推了下眼鏡,說:“勤先生不是本地人,他們的家在香島。果兒,有些事情你得明白……”
“我不想明白。”艾果兒忍住了眼裡洶湧澎湃的眼淚,打斷了他。
艾青華歎息一聲,又說:“果兒,我明白你的心情……”
“你不明白。”
真是太沒有出息了,眼淚還是奪眶而出,艾果兒抹了把臉喊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失去了什麼!”
有些事情,理智上承認這樣是對的,可感情上就是沒辦法接受,甚至根本不想去接受。
艾果兒像個孩子一樣大哭的時候還在想,如果她僅僅是失去了一塊糖那麼簡單就好了,她還可以有另外一塊糖。
但那頭狼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一塊糖啊。
艾姥姥在門外勸她,“哎喲,小祖宗啊,這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啊!再說了,現在的交通那麼發達,想見麵的話,去就好了,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著了。對了,還可以天天打電話啊!”
對,艾姥姥說的都是對的。
可艾果兒什麼都聽不到。
她的情感徹底打敗了理智,像個瘋子一樣歇斯裡底。
——
對於狼來說,打電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不喜歡說話,可是現在,如果他不說的話,他知道的,他可能會失去很多東西。
人是很奇怪的,有些距離和感情,得用言語來維係。
可是艾果兒不肯接他的電話。
他已經打去了五個電話,有三個是打在了艾青華的手機上。
他和艾青華說:“叔叔,我想和果兒說話。”
艾青華起初吱吱唔唔,後來就咆哮著問艾果兒:“你到底接不接電話?”
“不接。”
即使隔了很遠,狼也聽到了她的憤怒。
後來,艾青華實在是沒辦法,小聲地提醒他:“你的手機在她那兒。”
裴驍連續打了兩次,都無人接聽。
這兩天的事情,他特彆混亂。
與勤蘭舟見麵的當天晚上,他就被帶回香島。
勤家的房子很大,比已經很好的艾家大了許多倍。
這裡有很多的傭人,對他無不恭敬。
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一見他又哭又笑的女人。
聽說,他是被劫走的。
劫匪撞了他媽媽的汽車,搶走了他,他媽媽也是因此才坐了輪椅。
大約真的是因為血緣聯係,看著那女人的眼淚,裴驍也會動容。
可是新的環境裴驍還沒法適應,更沒辦法對著勤蘭舟叫爸爸、對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叫媽媽。
更心煩的是有很多話,他想和艾果兒說,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裴驍垂下了手裡的話筒,對著從樓上下來的勤蘭舟說:“我需要一部手機。”
勤蘭舟一怔,咧開了嘴笑:“是我考慮不周了。”
過了十幾分鐘,勤蘭舟的助理蕭鬱給他送來了一部黑色的手機。
裴驍握著新手機,深深地歎氣。
十一點五十九,離新的一天還有一分鐘的時間。
艾果兒哭夠了,卻還沒有睡。
裴驍的手機“叮”了一聲,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中間的抽屜裡還有兩袋牛肉乾,新華字典的中間夾著一張□□,密碼是你的生日,都給你。]
艾果兒看著這信息,心情波動了一下,沒有回複。
過了有五分鐘,耳邊再一次響起了“叮”的一聲。
[果兒……我會回去的。]
“大騙子。”艾果兒一頭蒙在了被子裡,咬牙切齒地說。
艾果兒還是沒有回複,裴驍緊握著手機,刪刪改改,最終還是刪掉了想要發出去的第三條信息。
他原本想要告訴她,其實他有點慌亂,還特彆特彆想她。
鑽心的想,鑽心的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娃的跆拳道老師拖堂了,所以回來晚了。
解釋一下卡章的問題,我小的時候我媽是這樣總結我的,她說我是狗窩裡放不住剩饅頭。所以卡到哪兒真不是我有意的,是我就寫了那麼多,放不住,想全部發出來給你們看,一個字都沒有留。
然後就是異地PLAY了,沒辦法,編輯說偽兄妹關係期間,是什麼都不可以發生的,JJ的規定。所以分開是必然的,分開後給男主鍍個金,然後才好談戀愛,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