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是需要一些時間和耐心的。
勤簡給艾果兒留下了足夠的保鏢, 自己又領著伊布和唐澤, 去選購衣物。
他自己的衣服挑起來就簡單多了,西裝他一定會選擇深色係,然後搭煙灰藍襯衣。
順便給伊布搭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形成了特彆鮮明的對比, 一高一低,一白一黑。
唐澤唯恐天下不亂, 在一旁興奮的大呼小叫:“哦, 這是我看過最不像親子裝的親子裝。”
劫後餘生的這半天,沒人討論過這個小黑人的歸屬問題, 但居然連晚宴都要帶他去。
唐澤感覺到很受刺激。
因為一開始說不帶他參加晚宴,他這個跟了勤簡三年的助理, 還不如小黑人的待遇。
氣死騷包了。
身後的保鏢聽了,默默地抬頭看一眼,嘴角莫名地抽搐一下。說不好哪裡不對勁,可就是想笑。不過勤公子不是個好說話的, 又忍住了。
唐澤就是個麻煩鬼。
按理說像他那樣的身架子, 穿什麼樣的西服都會好看。
但他這人混血混的比較奇葩, 也不知道是哪兒出了點問題,挑衣服的很, 西裝隻能穿灰色係列的。
灰色係配黑白色的襯衣都可以, 唐澤卻非常不喜歡穿白色的襯衣,而和一群黑人一起生活了幾天, 他對所有的黑色都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排異反應。
為了挑選一套合適的襯衣,他進了八趟試衣間。
勤簡沒說什麼。
伊布深吸了一口氣,問唐澤:“你如此精心打扮,是想和我們這裡的黑人小妞來一場豔遇嗎?”
幾天前在飛機上,唐澤還真有這麼想過。
但幾天的與黑共同“生活”之後,嗬嗬,真讓他和一個黑人小妞翻雲覆雨的話,他可能很難進入狀態,甚至都可能不舉。
唐澤因為伊布的話打了個冷戰,指著那件他非常嫌棄的白襯衣和導購小姐道:“嗯,就這件,謝謝。”
三人選購完畢,便去找艾果兒重新彙合。
下了觀光電梯,已經上妝完畢的艾果兒就站立在電梯的門口。
裙子下的牛仔褲已經脫掉了,勻稱又筆直的雙腿,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睛。
恰到好處的淡妝,顯得她整個人莊重又高貴。
一頭直狼,一個騷包,一個小孩。
驚呆了,六隻眼睛。
伊布大喊:“beautiful!”
騷包雖然又浪又騷,但從不撬名花有主的花,更何況還是自己老板的花,不過多看幾眼,這個可以。
直狼很直,所有的人都不明白,這麼熱的天氣,他乾嘛還要買一件又長又大的風衣。
這會兒風衣就派上用場了,直狼把風衣一抖,便把艾果兒裹在了風衣裡,從上到下,嚴實合縫。
沒有得逞的騷包倒抽了一口氣,用中文喊,“你要熱死你的女人嗎?”
直狼麵無表情地吩咐保鏢,“你先上車,把冷氣開到最低。”
說著又一伸手把剛剛買的鑽石發卡,彆再了她的耳邊。
晶瑩剔透的鑽石與她明亮的眼睛相呼應,優雅生輝。
騷包不言語了,對著小孩兒連連搖頭。
伊布彆過了臉,用實際行動演繹了“我和麻煩精沒有共同言語”。
塞拉利昂時間的晚上八點,深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繁星。
勤蘭舟帶著他們準時到了晚宴地點。
布拉罕宮殿般的豪宅外聳立著金剛一樣的黑人壯漢,維持大門邊的秩序。
勤蘭舟的司機遞上了請柬,黑人壯漢揮了揮手,高大的電子門晃動了一下,緩緩地打開。
寬大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式的豪車。
網絡上,非洲的富人總是不停地刷新世界各國人民對富裕的理解。
艾果兒眼見為實,被這場麵震驚的找不到說話的舌頭。
作為一個在小康家庭長大的人,她的心態完全崩壞。
啊啊啊,哪個傻叉用鑽石鑲汽車啊?!
臥槽!還鑲滿了。
這滿滿的暴發戶風格,艾果兒快被閃瞎了。
艾果兒快步跟上勤簡,隻想離那輛車遠一點。
晚宴的主人布拉罕的朋友圈很廣,單從膚色上看,集齊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種,當然,還是黑色皮膚的人更多。
勤蘭舟和這個布拉罕並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來這次晚宴就有一些拜碼頭的意思了。
他們一行一進到這個寬廣的宴會廳裡,就自帶了光環似的,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仔細看看,黃皮膚的人確實不多。
勤蘭舟帶著勤簡和許多人應酬,就連唐澤也人模人樣地跟在後麵。
勤簡怕艾果兒無聊,讓保鏢跟著她去了休息區。
晚宴是開放式的,可誰來這裡都不是為了真正的吃飯。
尤其是來這裡的淑女名媛,誌都不在吃,艾果兒看見幾個穿著晚禮服的黑人和白人女孩舉著酒杯穿梭在人群裡,與人攀談,就連眼睛都不會落向吃的地方。
但艾果兒除了吃,真沒其他事乾。
可艾果兒自己也不好意思去,萬幸,她帶來了幫手伊布。
伊布人小個小膽子卻不小,大模大樣地穿梭在人群中,幾乎把這裡所有的菜品都品嘗了一遍,給艾果兒帶來了兩塊草莓蛋糕,還有一些她不知道菜名的東西。
不怎麼挑食的艾果兒覺得味道還行,三兩下就把盤子裡的食物吃了乾淨。
沒一會兒,伊布又給她端來了香檳,還問她:“美麗的小姐,你還想吃些什麼?”
艾果兒搖了搖頭,一雙眼睛下意識在人群裡尋找那頭狼的身影,隻見他們正在和一名穿著白西裝的黑人交談。
她剛剛看見那個黑人從旋轉樓梯上下來,知道這人多半就是晚宴的主人布拉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