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擁著的小兒女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抱著彼此的手臂。
“嗯,你……”勤簡欲言又止。
想說的話實在是太多,一齊湧上了心頭,就好像一堆人擠在狹窄的出口,人人都奮力,可一個都擠不出去。
勤簡的思緒卡了殼兒,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憋在了心裡。
艾果兒本來已經沒什麼想說的了,在她快速地親吻了他的唇瓣之後,忽然間動情。
於是,她很動情地說:“不久,我們終將再不分離。”
不久是多久,勤簡忘記了問。
唇瓣冷不丁被吮了一下,那種過了電流一樣的感覺,頓時讓他靈魂出竅。
狼後的魅力就是這麼強大。
勤簡一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才回了魂。
他收斂了微微上翹的嘴角,嘴唇輕抿,快速挪動了步子。
瞬息之間,改頭換麵,走出高鐵站的身影很挺拔,如同高聳筆直的大樹,有如劍一樣的鋒芒,直指著天地,他已經不再是那頭在狼群中處於劣勢地位的狼。
狼王隻在狼後的麵前卑微。
——
行動線分成了兩條。
一條北上。
另外的一條飛往了大洋的另一端。
開學的頭一天,艾果兒認真地總結了一下這個寒假的意義。
撓了撓頭,沒總結出什麼所以然出來,被子蒙頭,呼呼大睡。
家裡很冷的,雖然有暖氣。
新學期的開始,並沒有什麼新奇的感覺。
室友還是那幾個,說不上人多好,但也沒有多壞的心,了不得就是八卦一些、心眼兒小了一些。
不能深交,淺交可以啊。
艾果兒給每一個室友都準備了一份小禮物。
當然,她也得到了三份來自於不同地方的土特產,大鬆一口氣。
艾果兒覺得自己很可能是有心結的,回想過去,她對女性朋友多多少少的芥蒂,多半來自於歲月裡那個叫肖繡的小姑娘。
肖繡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傷她有多深,而是讓她一朝被蛇咬,多少年還不忘記。
大一下學期的開學典禮,要在下午的三點舉行。
舉行的地點學校大禮堂。
三點零五分,各個係坐在了指定的區域,不管是從上到下,還是從前到後,全都是黑壓壓的一片警服。
一聲“安靜”之後,整個大禮堂真的安靜的隻剩下好幾千人的呼吸聲音。
校長蔡澤城正了正衣襟,準備上台發言。
這是個五十歲的老頭兒,並沒有古稀卻早已一頭銀絲,聽說這老頭兒年輕的時候號稱“白頭神探”。
是的,蔡澤城有少年白。
這也是他破獲了幾宗大案之後,不得不“退休”到警校的原因。
一個具有明顯特征的刑警隊長,成為了特大搶劫案漏網之魚的報複對象。
因為那場事故,他失去了一條腿。
“眾所周知,這學期是大一的下學期。”老頭兒的聲音鏗鏘有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如同俯身飛撲獵物的獵鷹。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上半學期,我們學習的課程很多,最終安排考核的課程卻很少,那是因為害怕嚇著你們。經過半年的磨合,我們對彼此已經熟悉,請各位同學走出這個禮堂,即刻進入狀態。不怕嚇到你們,我可以在這裡和你們透露一下,某些係,這學期考核的課程有十五科,最少的也有十科……”
台下齊刷刷一片哀嚎的慘叫聲音。
艾果兒起初沒什麼表情,聽到這裡,忽然咧嘴笑了笑。
坐在她旁邊的沐雪嚇了一跳,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道:“你嚇傻了。”
“不,我很高興。”
確實高興,她就是因為這個才來上警校的啊!
正如老頭所說,大一下學期的課程多的要命。
刑偵技術科,非常幸運的不是那個科目最多的專業。
可也並不是科目最少的專業,需要考核的有13門科目。
艾果兒那個神經病又選修了三門學科,都是刑偵專業必學的課。
“你瘋了!”新發的書籍拿到手,程陳晨扯著嘴角說。
“我沒瘋,不是說下學期可以修雙學位!我準備再修個刑偵專業,現在提前做準備。”艾果兒推了推鼻梁上防輻射眼鏡,一本正經地說。
報警校的時候,她就打聽好了。
大二學期一開學,所有的學生都可以再報本校的另一專業。當然,這都是本專業的課程成績全部優良的情況下。
刑技隻是她放出來的煙霧|彈,刑偵才是本命。
當初報誌願的時候,為了不會遭到艾青華的強烈反對,她才報的刑技。
刑技和刑偵的區彆還是很大的。
刑技畢業,最大的可能是做個技術宅,即使出入犯罪現場,危險性也不太大。
刑偵,卻多半是要出外勤。
她當初要是敢報刑偵,艾青華一定會和她拚老命。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家庭紛爭,她隱藏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為此,她也得拚上老命。
不過想想遠在非洲的勤簡,她覺得拚命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