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來了?”
“早就回來了。”
艾家的晚飯時光還是很溫馨的。
消除了各種芥蒂,普通的一餐,硬是吃出了年夜飯的感覺。
就是飯後沒人“守歲”,該乾嘛的乾嘛!
艾姥姥和保姆阿姨手挽著手跳廣場舞去了。
艾青華一放下筷子就上樓揮毫寫大字,他這個植物學家誓要跨界到底。
勤簡已經緩過了下午的刺激勁兒。
當時他在電話裡要求劉軒朗不要把審訊的結果告訴艾果兒。
劉軒朗說的是:“我暫時不會說。”
暫時,大約包含了很多層麵的意思。
比如說,以觀後效。
比如說,審時度勢。
而經過他自己的分析,到現在為止,他的心裡暫時還沒有嫌疑人。
那事兒吧,要麼是情殺,要麼是仇殺。
可不管是情殺還是仇殺,從道理上來講,都和他沒有關係。
一個不滿四歲的孩子,能和誰發生□□?又能和誰結仇呢?
歸根究底,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還得在他親生父母的身邊找原因。
勤簡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了解的並不多。
他對勤家的雜事不上心,那些事情一直都是林如丹在打理。
勤氏的內部結構,他也隻是大概了解了一下。
勤蘭舟給錢讓他在外麵做投資,他的所有投資和勤氏都沒有多大乾係。
勤簡不是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問題。
可他能成為他們想要的那種兒子更好,如不能夠,他隻想成為他自己。
兩個人對坐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
可勤簡明顯心不在焉。
這來自一個未來警察的敏銳觀察力。
儘管後知後覺,但艾果兒還是發現自己約莫錯過了比較重大的事情。
她什麼都沒說,扔了一包牛軋糖過去。
“什麼時候走?”
費了挺大的勁,才問出口的話,如同嘴裡的牛軋糖黏住了牙,化都化不開。
勤簡好半天才抬起了眼皮,對麵的少女盤腿而坐,眼神清亮。
“明天吧!”他頓了一下,又說:“我還得回香島一趟。”
白高遠說過,男人要是想走,就不用挽留。
當然,她當時說的是她自己和柏浚辰之間的破事兒。
那兩個神仙,大約是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分分合合好幾次。
最後煩了柏浚辰總結,“分不掉的,你就彆再折騰了。”
白高遠哭著和她複述,那語氣惡狠狠的,一副離了柏浚辰日子會特彆美好的驕傲模樣。
第二天,兩個人又好的如膠似漆。
有些人黏在一起,彼此禍害著,真的是分不掉。
麵對著自己家想走的男人,艾果兒也沒有挽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反正,走不了多久,又會回來的。
她如是在心底勸慰自己。
離彆的次數多了,就無法帶來感傷。
艾果兒真是這樣認為。
是夜,卻仍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大約過了十二點,一個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門,他的速度很快,熟門熟路地擠上了床。
一米五的單人床頓時變得狹窄擁擠。
床明明不小為什麼想要翻身都困難,被子明明不太厚為什麼每晚都熱的出汗。
這兩個籠罩了艾果兒整個青春期的疑問,在這一瞬間,忽然有了答案。
她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躺在她旁邊的那頭狼,先是用手攬住了她的腰,緊跟著小腿壓在了她的腿上,一個大大的熊抱。
黑乎乎的房間裡安靜極了。
艾果兒還很慶幸地想,這頭狼還算有節操,知道來她的房間穿上睡衣。
可慶幸也就到了這裡,她忽然聽到了他特彆細微的說話聲音:“我知道你沒睡著,因為你沒鎖門。”
艾果兒沒去理他這個邏輯的對錯,瞬間暴起,一腿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肚子上麵。
“你大爺的,怪不得我以前做夢總是鬼壓床!讓你也嘗嘗被人壓著睡覺的滋味!”
——歐巴,彆這樣!
——你得到了我的人,也休想得到我的心!
電視劇裡的台詞難道不是這樣!
一男一女,戀愛關係,關燈蓋被。
說的居然不是拉燈後該說的話題,他的準未婚妻的腦回路也是略微清奇。
勤簡覺得他那些電視劇都白看了。
他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低音炮一樣的嗓音,痛苦地“嗷嗷”了兩聲。
艾果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壓低了聲音道:“要死嗎?把我爸招來了,看他不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話音一落下,她立馬就後悔了。
現在他第三條腿還挺老實的,所以她惦記什麼呀?
暗夜裡,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空氣裡流通著的尷尬,兩個人很敏銳地一齊捕捉到了。
勤簡趁她不出聲的時候,掀腿,猛撲,一氣嗬成地把她擠到了牆角。
一六五和一□□的武力值是不成對比的。
並不算矮的艾果兒,在勤簡這頭龐然大狼的跟前,就像一隻小奶貓。
白色的輕薄睡衣包裹著的絲滑肌膚,散發著牛奶一樣的誘人香氣。
勤簡把頭埋在了她的發絲裡,舒服的哼哼唧唧。一隻手沿著她的臀線往上,猶豫了片刻,最終停留在腰際。
他的手掌很大,很燙。
使勁地揉搓了幾下,她的心都跟著顫抖了。
這時候,耳邊又傳來了勤簡克製的聲音:“睡吧,我不亂動!”
這信誓旦旦的承諾啊……艾果兒是不相信的,提心吊膽了半夜。透過窗簾的縫隙,東方即將光明,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跟著做了個如假包換的春|夢,在一個雲霧繚繞的環境裡,她身上的衣物所剩無幾。
那雙又大又燙的手在她的身上揉來揉去。
前所未有過的迷亂,似飄在雲端,又似浮在水中。
令人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