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他現在的狀態,明知道前麵擺著的是火坑,隻要火坑裡有錢,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常昊宇不是第一次到勤氏,他坐上了中高層專用電梯,直達三十六樓。
三十六樓的上麵就是頂層了。
他一步兩階,推開了通往頂樓的小木門。
勤氏的頂樓很空曠,有風,還不算小。
常昊宇的頭發被吹的淩亂,他抬手把擋在眼前的頭發撩到了一旁,越過了水箱,便看見了勤簡。
勤簡背對著他的方向站立,腳邊還放著兩個黑色的密碼箱。
像這種四四方方的密碼箱,可以裝不少的現金,就算解決不了他所有的問題,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常昊宇周身的毛孔都開始擴張,他興奮地搓了搓手,親切地呼喚。
“小簡。”
勤簡轉身,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笑地看著他。
“姑父來了。”
“小簡,客套的話姑父就不多說了,等姑父度過了眼前的難關,一定連本帶利,把錢還給你。”
常昊宇直奔主題,甚至往前了兩步,一伸手,就想拎起地上的密碼箱。
勤簡也不攔他,隻淡淡地說:“裡頭是空的。”
常昊宇已經彎下的腰,一下子僵住了。
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抬頭,擠出了一絲很難看的笑,“小簡,彆和姑父開玩笑。”
勤簡用輕蔑的眼神從他貪婪的臉上掃過,慢悠悠地道:“姑父,我最近很苦惱,姑父既然來了,不如聽一聽,沒準兒就能幫我解了心裡的謎。姑父覺得怎麼樣?”
說的是疑問句,但勤簡並不等常昊宇給出反應,又接著說:“其實問題很簡單,隻有兩個,一開始我想不通為什麼被綁架的是我,後來想不通到底是誰跑到塞拉利昂買我的命。姑父知道嗎?”
“我,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呢?這個,隻有那個已經死了的綁匪才知道。”
常昊宇的心咯噔一跳,眉頭緊皺著說。
勤簡咧了下嘴,似笑非笑,“姑父,我問的可是兩個問題。”
“全都不知道。”
常昊宇很暴躁,他已經失去了耐心。甚至篤定了自己遭到了勤簡的懷疑,這麼看來借他錢就是個幌子了。
他並不擔心,懷疑又有什麼用呢,隻要他沒有證據。
不過,這個小混蛋,比見死不救的勤蘭舟,更可惡。
可,常昊宇並不知道勤簡為什麼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沒有什麼環節出了問題,塞拉利昂的事,汽車刹車的事,這兩件都是他親自找人辦的,他敢確保屁股擦的很乾淨。
這是他從代孕的事情總結出來的經驗,就不能把事情交給女人,要不然鬼才知道有什麼結果。
“姑父彆忙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還有一個沒死的綁匪……被抓住了,這事情姑父是不是沒有聽說?哦,怪我,是我沒有告訴你。是那個綁匪告訴我的,當年的綁架隻是幌子,其實是……”
勤簡故意停頓下來。
常昊宇大驚失色,但驚慌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假裝生氣:“小簡,你知道我有多忙嗎?沒空陪你在這兒吹風閒聊。”
說著,他轉身。
勤簡撿起了地上的密碼箱,喊道:“姑父不要錢了?”
他打開了密碼箱,裡頭是一遝又一遝紅色的人民|幣。
那鮮豔的顏色簡直染紅了常昊宇的眼睛,他的腿怎麼也邁不出去。
勤簡決定攤牌了,兜來兜去,他早就煩了。
於是,他不無嘲諷地又說:“姑父是什麼時候知道爺爺立了那個遺囑?就是那個我爸爸沒有子嗣的話,可以由姑姑和姑父的孩子來經營勤氏的遺囑!我猜,肯定是我被綁架之後才知道的,要不然姑父也不用那麼費勁地辦出了偷|精生子,還生錯了孩子的愚蠢事。”
勤簡的心裡知道,這個會是壓倒常昊宇的最後一張王牌。
這話無疑是在告訴他,不止他的常氏快完蛋了,勤氏他也休想染指。
常昊宇深受刺激,臉色巨變,卻還是扯開了嘴角,拚儘了全力保持鎮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勤簡笑笑,瞬間就合上了密碼箱。
眼看即將到手的錢,飛了。
常昊宇的眼睛像惡魔一樣血腥,“哎”了一聲,幾乎是瞬間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既然他什麼都知道了,那自己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一次又一次的謀劃啊,付之東流。
甘心嗎?
怎麼都是不能甘心的。
不如……
常昊宇怪叫了一聲,齜牙咧嘴地向勤簡撲了上去。
“你去死吧!你早該死了。”
——
有人說,勤經理來到公司之後,拎著兩個箱子,上了頂層。
艾果兒帶著幾個保安氣喘籲籲地奔上頂層,正看見常昊宇死死地把勤簡壓在了天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