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人也是一樣。
人要是一反常啊, 那他九成九是在作妖。
艾果兒也不是道士, 儘管總覺得勤簡最近的行為特彆像是在作妖,不過她看透不說透,坐看他怎麼個繼續作妖法兒——那就是收花收到手軟唄!
現在不光指紋分析部了,就連旁邊的部門,也都快成了花的海洋。
每天不重樣, 艾果兒收到了十五束不同種類的鮮花,她實在忍不住, 揪住了勤簡問他:“你到底訂了多久的花?”
勤簡被揪住了衣領, 眼神飄了又飄,沒和她對視, 也沒有回答。
艾果兒猜測性地又問:“難道是一個月?”
勤簡的眼皮兒抬了一下,還是沒有回答。
可答案已經有了。
艾果兒哀嚎:“不會吧, 真的是一個月!我去,這麼浪費錢,你個敗家子!”
艾果兒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
趁艾果兒不注意的時候,勤簡又給花店老板轉去了一筆錢。
“再續半個月的, 這半月送盆栽, 要觀賞性高的。”他是這麼交代小老板的。
盆栽活的比花久。
隻能再續半個月, 不是他不肯續長,主要長了他也等不了。
勤簡已經反複算過了馬戲團的演出時間, 時間剛剛好, 再長了吧他要是帶果兒去蜜月旅遊了,那花可不就沒人接收了。
計劃的實施者, 當然得保證計劃萬無一失。
——
大家都挺有默契。
勤簡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艾果兒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艾青華假裝什麼感想都沒有。
大家都在玩假裝。
隻有艾姥姥一個人戴著老花鏡,一點都沒玩假裝,她就想要給艾果兒繡一個龍鳳呈祥的十字繡,裱起來,當嫁妝。
是的,姥姥就是這麼的趕時髦。
艾姥姥年輕的時候,可是大家閨秀,繡個嫁妝什麼的絕對是小事兒一樁。
可那會兒眼睛好啊,現在就不行了,繡出來的東西已經不好看了。
不過十字繡這玩意兒還是能夠駕馭的,交叉著來就行了,花樣都是人家設計好的。
艾果兒不是沒有看見艾姥姥的動作。
見她整天坐在沙發上,即使戴著老花眼鏡,也得把手裡的針線拿很遠。
每回都勸她:“姥姥,每天玩一會兒就行了,仔細彆累著自己。”
就艾姥姥這個年紀,喜歡上十字繡,艾果兒一點都不驚訝。
早些年,她姥姥還年輕的時候,還沒事做鞋墊呢!
艾果兒大條的就沒往那個方麵想。
第二天再去上班,收到一大束太陽花也一點都不驚訝。
還驚訝什麼呀!連她同事都不會驚訝了。
可能收不到,才會嚇一跳吧!
隔壁的文員小曹擠到她的辦公桌前問她:“果兒,我還是第一次見人給女朋友送這種花呢!沒想到這麼一大束,看起來也挺美的。對了,你男朋友該不是想求婚吧?”
艾果兒愣了一下,隨即咧開了嘴笑:“不會的。”
“怎麼就不會了?”小曹追問。
“因為他已經求過了。”艾果兒很確定地說。
訂婚的時候,分明已經求過了。
對,即使勤簡現在跪在她的麵前說求婚,她都會說他多此一舉。
神經病,哪有求婚求兩次的。
艾果兒把太陽花養在了太陽下,還是大條地沒往求婚那兒想。
因為她還真覺得完完全全沒半點必要。
因此,當勤簡真的拿著一枝玫瑰跪到她麵前的時候。
她的第一個動作是摸了摸他的腦殼兒——有病吧你!
周遭的氣氛特彆好。
世界頂級的馬戲團正在香島舉行一場空前絕後的精彩表演。
人家男朋友帶女朋友,要麼是看電影,要麼是看演唱會。
再高雅點,那就是去看音樂會或者話劇了。
那頭狼啊……艾果兒歎氣。
也不是馬戲不好看,但因為勤簡的特殊經曆,艾果兒總覺得心裡怪怪的,感覺他也能當馴獸師,因為懂溝通啊。
——這是艾果兒一進馬戲團時的心情。
順帶總結一下,勤簡沒跪下之前,馬戲還是很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