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正是上了賊船的人,這個賊船一旦上去,就不好下來了。
偏偏這個時候,勤蘭舟的兒子回來了。
勤家很是高調地召開了媒體見麵會,常昊宇攛掇勤蘭蘭質疑勤簡的身份,勤蘭舟便拿出了dna報告,打了他的臉。
這幾年奢侈品的生意也不好做,不經刺激的常昊宇再一次變得歇斯底裡。
杜君正不是沒有勸過,可勸也沒用,常昊宇已經陷入了瘋狂。
公司的資金本來就周轉困難,他還花了五百萬去買勤簡的命,這一次想讓他死在塞拉利昂。
可那個孩子不止有運氣,還變得特彆的…厲害。
發回來的報告有好幾份,不管是勤簡端著槍射擊的樣子,還是勤簡的機警敏銳,無疑不是在說,常昊宇的五百萬又白花了。
杜君正很是迷信,內心忐忑地跟常昊宇講:“古時候都說真正的君王都有真龍之氣……”
“屁,他一個勤氏算個屁!”可杜君正的話隨即就被常昊宇的狂躁打斷了。
常昊宇不信命。
他就信他自己。
偏,他自己是個眼光極其不準的。
常昊宇還是栽了,杜君正也沒能幸免,他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杜君正很是沮喪,他知道的不止他完了,他和常玉真也完了。
宣判過後,常玉真推著杜心星到監獄看他。
杜君正流下了熱淚。
常玉真安慰:“君正,你好好改造,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願意等著你出來。”
杜心星的臉色陰鬱,她叫了聲“爸爸”,什麼都沒有說。
杜心星被保護的很好,她隻知道自己的爸爸和舅舅乾了害勤簡的事情,卻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她恨死了勤家的人。
倒是覺得自己和常嘉怡同命相連。
杜心星約了常嘉怡幾次,有一次是勤蘭心接的電話,對她一陣冷嘲熱諷。
常嘉怡受不了她媽說話的語氣,在電話的那一頭,和她媽吵了起來。
這下子,杜心星更加覺得和常嘉怡是一樣一樣的苦命。
也是湊巧,常玉真帶杜心星去逛超市的時候,撞見了常嘉怡和艾果兒。
這時候的艾果兒剛剛生產完,體態豐腴,美的成熟又貴氣。
杜心星的眼睛都被刺痛了,她撕心裂肺,隻覺得自己被背判了。
含著眼淚問常嘉怡:“你怎麼可以和她在一起?”
成長迅速的常嘉怡一下子就明白了杜心星話裡的意思。
她很尷尬地說:“表姐,做壞事的又不是我!”
是啊,做壞事的又不是她,她沒有壞心,就能正大光明地和舅家做親戚。
杜心星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其實她不是覺得常昊宇和杜君正做的都對,她隻是怎麼說呢?
她做不到大義滅親。
尤其是,被滅掉的這些人還關係到她的命運。
她不知道常嘉怡為什麼不恨。
杜心星沒辦法說服常嘉怡像她一樣恨勤家的人,於是,她對著艾果兒惡恨恨地說:“我恨你。”
恨什麼呢?
或許是恨她輕易而舉就得到了自己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如果恨是你活下去的動力,那儘管恨好了,希望你不要迷失自己。”艾果兒淡淡地說。
人都有自尊,而且每個人小心嗬護自己脆弱自尊的行為都不一樣。
艾果兒把杜心星對她的恨,當作了她嗬護自尊的特殊方式。
一點都不可笑,每個人的自尊都應該得到尊重。
隻是人生呢,說不好的,種了什麼樣的因,必有什麼樣的果。
艾果兒捫心自問,她可以直視太陽。
至於彆人,誰又真的願意活在陰暗的角落裡,那裡潮濕陰冷,那裡有難以言喻的痛苦。
就像現在還生活在那裡的杜心星。
她受到的懲罰,並不是來自她人,而是來自於她自己。
艾果兒想要誇誇自己,她是一顆善良的果兒。
被人痛恨,有的時候,僅僅是勝利者的一點小煩惱而已,不痛不癢,轉頭就忘的一乾二淨。
艾果兒和常嘉怡逛街回轉,給勤簡買了條藍色的圍巾。
“買圍巾乾嘛?”
“好看啊!”
“我沒衣服搭配。”
“那你就放在衣櫃裡,不要再說我隻知道給勤艾買東西,忘記了你。”
艾果兒翻了下眼睛,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