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後宮,這算什麼賢?
當顧錦沅知道前殿發生的這些事的時候,也是啞然,啞然過之後是好笑。
那天的前一日她確實做過一些點心,也確實送過去孝順了太皇太後和太上皇等,不曾想,他竟然張冠李戴,直接去請了這樣一個旨,用太上皇來壓製那些臣子。
也難為太上皇那裡就這麼聽的,幫著隱瞞。
隻是顧錦沅心裡終究有些不自在,又過去太皇太後那裡請安,謝了太上皇的恩。
太皇太後歎道:“這本是應該的,我早和他提過,隻是沒個合適機會,這次皇上聽起來,倒是正好。”
說話間,因提起那日顧錦沅晚起的事來,顧錦沅自是臉麵泛紅,說自己貪睡竟然遲了。
誰知道太皇太後卻是拉著她的手,打量道:“傻孩子,奶奶自然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無非是皇上貪睡,害得你起遲,這自然不怪你。”
……
顧錦沅沒想到老人家這麼睿智,一時越發臉頰泛燙,低頭不言,心裡卻是氣恨得很,心想皇上坑我,雖為我找補了,但這名聲傳出去,以後說不得落一個□□後宮的名聲。
太皇太後:“錦沅,你現在彆什麼都不要想,你就好好養身體,趕緊給我生個重孫子,你看你父皇如今退了位,其實心裡也惦記著能早點抱孫子。”
顧錦沅抿著唇,低頭沒說話。
不過這話倒是說到她心裡去了。
她也想啊……
!
用過晚膳,新帝便命人取來奏折在窗前讀著。
雖說早一兩年他就在幫著太上皇打理朝政,但如今剛剛登基,到底是有許多事需要親力親為,是以每每都會看奏折看到極晚。
顧錦沅見他批折子,自己便從旁,也拿來了本書隨意翻看著。
這個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宮娥安靜地上前,移開了遮住夜明珠的罩子,又點上了紅燭,頓時寢殿中便明亮起來。
顧錦沅這個時候卻有些疲乏了,她抬頭看過去,穿著天子常服的他微微垂著眼睛,修長的手裡拿著一本奏折,神情淡漠地快速瀏覽著那奏折。
夜明珠的光落在他那如玉容顏,卻更添了幾分天威難測的深邃感。
那個為自己夫君的男人,自己是可以掌控,也可以看透的,她甚至覺得他在自己麵前像一個小孩子。
但是另一個為帝王的男人,卻是精於帝王之術,天威難測,讓人永遠捉摸不透的。
正這麼想著,便見他微微蹙眉,顯然是極為不悅,之後提起朱筆隨意批複幾下,便扔在一旁。
這讓顧錦沅不由得想,他這是看到了什麼,該不會是哪個臣子提了什麼逆他性子的話?
難道要納妃?
顧錦沅其實心裡想著,雖然今日他敲打了一番百官,但是這是規矩,也是舊例,大昭國不設後宮的皇帝雖說有,但並不多,要想衝破這慣例,還是需要一些麻煩的。
是以這幾日內,必還是有些臣子不畏帝威上奏折。
畢竟後宮一開,外戚便可以上位,那朝中極可能又是另一番格局了。
“不是,想多了。”男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寢殿中響起。
“啊?”
顧錦沅微詫,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年輕的帝王抬眸間,望向了自己的皇後。
他隨手放下奏折,邁步走到她身邊,挑眉道:“你那小心思,當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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