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房間蔓延,初壹腦子閃過無數猜測,是她本來睡相就不好還是真的在夢裡無意識暴露出了對喬安琛的饑渴,她有沒有還說什麼夢話的?除了往他身上蹭應該沒有作出其他少兒不宜的事情吧???
初壹越想越慌,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如果打開房間燈,就可以看到她已經快要羞憤得哭出來了。
喬安琛還是無所察覺的,把他要說的話繼續說完。
“所以你遲早都是要抱著我睡的——”他頓了下,又接著開口,鎮定且平靜。
“不如現在就開始。”
初壹:“……………”
見她不說話,喬安琛等待了幾秒,又補充了一句。
“因為你每次過來的時候我都會被你弄醒,所以我想……”
求你閉嘴好嗎。
初壹都快要把這句話喊出來了。
但她還是用強大的自製力壓了下去,她深深吸了口氣,冷冷道:“不用了。”
似乎是覺得這句話沒有什麼說服力,初壹又咬字極為清晰地強調。
“我想我今晚會控製住自己。”
喬安琛默然了,須臾,他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嘟囔:“都睡著了怎麼控製住自己啊……”
“好了,睡覺,閉嘴。”
初壹忍無可忍,用最後三個詞結束了他們這一次的睡前交流。
喬安琛有點憋屈的閉上了嘴巴。
早晨,沒有鬨鐘的周末顯得十分寧靜美好,白色紗窗被陽台風吹起,陽光悄悄灑了進來。
初壹意識一點點清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無意識在手裡抱著的人胸前蹭了蹭。
抱著的人…?胸前…?
初壹腦中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她睜開眼,恰逢喬安琛也慢慢轉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終於睜開,和她對上,那雙黑眸裡布著層朦朧,似乎還未從睡意中抽離出來。
初壹放空了兩秒,反應過來,默默從他腰間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轉身,掀開被子下床。
剛穿上拖鞋,還沒來得及消失,就見喬安琛抓了抓頭發坐了起來,神情極其無辜,嘴裡咕噥。
“看吧…我就說控製不了的……”
初壹:“……………”
她真的想原地爆炸。
因為這件事情,初壹一早上沒能拉下臉和喬安琛說話,倒是他毫無察覺,自在舒適的很,煮了壺咖啡,還主動問初壹喝不喝。
初壹麵無表情的拒絕了。
類似這樣的事情一天發生了好幾次,喬安琛在她這裡碰了幾次壁之後,也感覺到了什麼,他後來就沒說話了,自己一個人默默在旁邊做事。
初壹後知後覺的,有一點愧疚。
傍晚喬安琛出門了一趟,初壹在廚房洗菜,沒注意,等到他回來時,才發現手上提了什麼東西。
喬安琛把袋子放到桌上,隨口說:“家裡水果沒了,我到買了點。”
他走到初壹旁邊,接過她手裡的菜刀,“我來吧,你去休息。”
初壹沒說話,洗乾淨手就出去了,她經過餐桌時,打開喬安琛提進來的那個袋子,發現裡麵是滿滿的兩盒草莓和車厘子,角落那裡,還有一個粉色的小蛋糕,上頭點綴著一顆大草莓。
這晚關了燈,房間黑漆漆靜悄悄的,初壹慢慢地挪過去,抱住了喬安琛。
他似乎僵直了一下,然後聽到初壹說話,在黑暗中,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好像剛做出來的大朵棉花糖。
“我想了一下,反正我遲早都是要抱著你睡的——”她臉靠在他胸前,兩隻手環抱著他的腰,有點不真實的虛幻。
“不如現在就開始。”
兩人似乎是回到之前的狀態,初壹也不再和喬安琛鬨矛盾,反正到最後,痛苦的總是她自己。
因為喬安琛不難受,她會難受,喬安琛一難受,她更加難受。
到頭來,折騰的還是她。
就像,一個沒有任何浪漫情趣的人,察覺到她不開心,悶不吭聲地跑出去給她買了袋水果和小蛋糕,她就心軟得一塌糊塗,沒有任何脾氣了。
生活反正不好不壞,隻要喬安琛乖乖的,不要再做出什麼讓她難以忍受的舉動,初壹覺得,自己可以對他再包容一下。
天氣漸熱,沒過多久,嵐城初夏來臨,喬安琛最近也很忙,好像出了一起很大的經濟案件,連新聞上都時不時在報道,初壹偶爾刷到社會熱點,都會看到有關的訊息。
她從來不會去主動詢問或者了解喬安琛工作上的事情,在最終結果沒出來之前,變數太大,況且他們的保密很嚴格,就連有關案情的卷宗都不能帶出辦公室。
這晚,初壹一直等到將近十一點,喬安琛都還沒回來,她剛想忍不住給他點個電話時,門邊終於傳來響動。
她掀開被子下床,打開房門說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話音剛落地,她就看到喬安琛臉色疲憊,搭著西裝外套的那隻手後頭,還牽著一個小孩。
大概六七歲大的小男孩,穿著短袖和長褲,胳膊小小的,眼睛又大又亮,黑溜溜的看著她,身子躲在喬安琛腳邊,帶了絲怯生生。
初壹驚疑不定,不敢置信的問。
“喬安琛,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