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寧有點生氣。他算是確定了,今天這一出完全是司秦自作聰明的自作主張,也不知道是聽信了誰的讒言,大費周章地為他請來了這些人,還不如像剛從眠寨回來的時候那樣對他不聞不問呢。當然,他不是覺得程葭不夠專業。讓TG未來總監做他的經紀人,可算是看得起他了,隻是司秦為他安排的這些跟他想象的差得太遠了。
“那您的意思是?”程葭開口,被蔚寧打斷。
蔚寧擺手讓程葭坐下,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比起人設,我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我想問你們一句,你們這些方案啊規劃啊什麼的,就是你們現在給我看的這一整套東西,是否是全然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設計的?也就是說,由在座的各位組成的這個團隊,是否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為我考慮、為我服務?你們是把我當成一個參與者,可以跟你們共同討論並提出建議,還是一個決策者,能夠根據你們的策略發表意見並決定最終的結果,或者隻是象征性地把我當成一個知情者,隻需要我認同和服從就行了?”
沒有人說話。
兩位外籍顧問聽不懂中文,隻是到個場,從會議開始就一直低著頭,專心致誌地擺弄著手裡的平板。妝發造型師方景噘著嘴,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指,看他滿臉不在乎的樣子,估計個性也和他粉紅的發色一樣跳脫。攝影師廖暉年紀比較大,性格相對沉穩,在程葭講話的時候一直看著程葭,這個時候轉向了蔚寧。呂笑和嶽珍珍兩個小丫頭應該和程葭最熟,從蔚寧說話開始就一直看著程葭,看得出心裡有點緊張。
幾人儘管神情各不相同,一眼看過去,主次分明。蔚寧心裡有了個大概。他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穩如泰山的程葭一眼,沉聲說:“我不兜圈子了。這麼說吧,我希望我的事業、人生、為之努力的方向,全權由我自己掌控。我想申明一件事,我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不是隨意讓人擺弄的玩具。我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張,不是誰的附屬品。我的發展路線、規劃,由我自己決定,而不是什麼無關人士,比如剛才走掉的那位,還有……”
蔚寧敲了敲桌麵。就差被指名道姓點出的“無關人士”程溯正托著下巴,昏昏欲睡。他聽著聽著,覺得氣氛突然凝重起來,下意識地去找司秦,發現司秦早沒了影,直到聽到蔚寧敲桌子的聲音,一個激靈,膝蓋驟然一痛,真是躺著也中槍。
“你、你們談。”見場中八雙眼睛連同蔚寧齊刷刷地向他看來,程溯當即彈了起來,連招呼也來不及打,幾步溜了出去,還不忘貼心地關上會議室的門。
“既然外人都走了,那我們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對於程溯的表現,蔚寧十分滿意,架起腿,往椅背上一靠,換了個高姿態的語氣,接著說:“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被高薪聘請來為我服務。如果你們的最終目的確實是為我服務,那麼,我不管你們以什麼形式、什麼方式,和誰簽的合同,跟誰領的薪水,我隻知道,既然你們為我服務,那你們的老板就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你們不應該對程葭負責,而是對我負責。如果大家同意,我們繼續下麵的流程。不同意,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可以去跟你們以為的老板協商好了之後再來過我這一關。至於程葭……”
蔚寧頓了頓,轉向程葭,“程葭,我對你足夠尊重,也相信你的眼光和能力能為我的事業發展助力。但醜話說在前麵,我不管你在其他時間對其他什麼人說什麼、做什麼,我隻希望你在麵對我時,全權對我負責。”
在來之前,程葭就聽程溯說過蔚寧不好惹,當時覺得不過一個十九歲的孩子,能翻出什麼天來,現在看來,確實沒有那麼簡單,至於其他的,還有待觀察。況且司秦一番好意,她不希望因為今天的事讓蔚寧產生任何不愉快的體驗,那豈不是弄巧成拙,於是說:“您誤會了,我們的老板從始至終隻有您一個。”
“這不是誤會,我隻是覺得既然將來要共事,而且時間可能還不會短,那麼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明一下比較好。”蔚寧搖頭,再次轉向眾人,“程葭的意思我明白了,其他人呢?我希望每個人都能給我表個態。不管你今天在這裡說什麼,都有得談。過了今天,被我發現自己手底下的人有什麼彆的心思,或者繞過我做什麼事,沒有例外,立刻走人,並且我會按照法律程序追討我的損失。哪怕無關緊要,我也絕不手軟。”
眾人麵麵相覷兩秒,紛紛出聲表示沒有任何意見。
“行。”蔚寧點頭,又說:“我不是恐嚇大家。我以後要入的是哪一行,想必大家都很明白。圈子水深,又亂,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將來遇到什麼事,我不希望自己人內部先亂起來。你們也不用質疑我的能力,再難搞的人我都能搞定,這些隻是小意思。”
“嗯,嗯。”程葭一邊點頭一邊附和,哪裡能不知道蔚寧口中“難搞的人”指的是誰。看來不是程溯誇大其詞,而是她自己忘了,能把司秦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人,就算表麵符合“清純小白花”的人設,內心也絕對和小白花沾不上一點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讀者“KarmaL.Y.”灌溉營養液+10 2019-02-15 14:2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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