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市離臨港不是很遠,無奈交通不便,隻有快車能到,班次也少,算算時間,肯定趕不及乘當天的末班車回來。而且蔚寧知道司秦一直很忙,也早就跟他報備過,最近一個月都沒有空回臨港,所以蔚寧猜他一定是聽說了中午的事,才臨時起意,決定回來一趟。
司秦搖頭,“開車回來的。”
“那司機豈不是要被你累到吐血了?”蔚寧撇嘴。開車確實要比乘車快一點,然而連續幾個小時縮在車裡,夠他熬的,更彆說司機了。
沒想到司秦再一次搖了搖頭,說:“我自己開回來的。”
“那還好哈,沒吐血,這麼多肌肉果然沒白長。”蔚寧笑嘻嘻地捏了捏司秦的胳膊,突然想到什麼,一下子來了精神,“你不會是在程溯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回來的吧?”
司秦不置可否。
“哈哈哈哈哈……”蔚寧大笑,又奇怪:“咦,他怎麼沒來跟我嚎?這不對勁啊。”
司秦冷笑一聲,“他被女人迷暈了頭,沒空。”
“哦?”蔚寧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所以你們半斤八兩?”
司秦無言以對。
“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儘管對程溯的個人感情十分好奇,好不容易偷到一晚上的相處時間,蔚寧一分鐘都不想浪費,於是提前結束了話題,飛快鑽進被窩,跟著拉拉司秦,讓他也趕緊躺下。
司秦皺眉,剛想說點什麼,蔚寧從被窩裡伸出手,直接把燈給關了。
行吧,那就睡覺吧。司秦拉上被子,感到身邊的人滾了滾,絲毫沒有遲疑地貼了上來,挽著他的胳膊擺了一個習慣的睡姿,看樣子是真的打算睡了,於是望了一會兒天花板,也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兩分鐘後,司秦猛地睜開眼睛,抓住蔚寧越摸越下的手,受不了地質問:“你乾什麼?”
“我沒有乾什麼。”蔚寧一本正經,從善如流地伸出另一隻手接替剛才的動作,一個勁兒摸來摸去,非但不害臊,還麵不改色,甚至隱約帶著一點理直氣壯。
司秦翻了個身,手腳並用地把蔚寧推遠了一點,企圖遠離來自正經伴侶的性騷擾,一邊不忘抱怨:“不是你說早點睡?能不能老老實實地睡覺?”
又是無比耳熟的一句話,不等司秦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什麼,一起笑了出來。
“乾嘛啊!”笑完之後,蔚寧仍舊不高興,強行黏到司秦身上埋怨:“難得回來一趟,不做點什麼再走,那太虧了!”
“你臉呢?”司秦哭笑不得。
蔚寧轉過腦袋,指了指臉頰,“在這。”
司秦想也沒想,立即湊上去親了一口,親完又因為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回來乾嘛?”求歡被無情拒絕,蔚寧沒有心情嬉皮笑臉,氣鼓鼓地說起了氣話。
還當蔚寧是真的好奇,司秦認真道:“明天上午在東市有個會議。”
“那中午?”蔚寧眼睛一亮。他明天是夜戲,晚上才去片場,如果司秦不走的話,那不是又多出了一天時間可以在一起嗎?
“應酬。”司秦開口,打碎了蔚寧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等對方追問,接著交代道:“下午要回去了。”
“哦,公事啊。”蔚寧抿了下唇,有點悻悻。
司秦歎了口氣。這孩子,明明心裡萬分期待他能給出一個好聽的答案,又總是在他給出確切答案之前提前掐斷這份期待。但又不是故意說反話、鬨脾氣,借機來引起他人的注意,好讓對方用言語或是行動加倍地補償他。他好像隻是因為害怕失望,就算與自己的意願相悖,也會因為過分體貼的性格放棄一些唾手可得的美好事物,諸如感情、允諾,又或是彆的什麼。
在長久的相處之中,司秦漸漸發現了蔚寧這個與眾不同的習慣,並且暗暗決定,不會再慣著他的壞毛病。畢竟甜言蜜語就應該在想說的時候立即說出口。連蜜糖都有保質期,過了期的甜言蜜語不僅不合時宜,還會讓人生理不適。
司秦轉過頭看著蔚寧的眼睛,“不,是為了見你。”
“那彆睡了,睜著眼睛看到天亮吧。我先睡了,晚安!”蔚寧一愣,不得不承認心臟仿佛突然漏跳了一拍,然而想到對方貞潔烈女般的鐵麵無私,立即翻了個白眼,很氣,哄不好那種,被子一裹,翻身睡覺。
“你這張嘴啊……”司秦哭笑不得。
蔚寧眉毛一豎,撐起腦袋盯著司秦,“怎麼?有意見?”
司秦立馬搖頭,“沒有,很厲害。”
“你說對了,我嘴巴真的很厲害。”蔚寧轉轉眼珠,咬著嘴唇靠近司秦,曖昧地在他頸間嗅了嗅,又掀開被子,緩緩垂下眼睫,色情地往下瞄了一眼,“那你……想不想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蔚寧:來嘛大爺~
司秦:賣笑不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