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乾什麼?旅遊?”司秦有點意外,不過很快想通,畢竟沿江這條街向來是南市旅遊打卡的熱門地點。
“是的。”看司秦這麼上道,蔚寧不客氣地照抄了對方的答案。
“怎麼,跟姑姑吵架了?”
“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有點丟人。”蔚寧隨口胡編。
“是你沒聽姑姑的話吧?”司秦斜眼,捏了一下蔚寧粉嫩的鼻尖,心裡忍不住想,他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呢?會不會也跟自己一樣,還是小不點的時候穿著背帶褲、戴著鴨舌帽,手裡捧一個小皮球,整天跟在大人屁股後麵搗蛋呢?
司秦很想問一問,然而看到蔚寧為難的臉色,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轉移話題道:“說起來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道歉?”
“啊?”
“軋戲。”
蔚寧一噎,叉著腰故作硬氣,“我就是軋戲,怎麼啦?軋戲也是一種本事。以後有機會我還是要軋戲。”
司秦無語,敢怒不敢言。
“我也不想軋戲啊,可是戲份就那麼多,換成男主也沒好多少,還被擠成雙男主……總不至於讓我整天閒著沒事乾吧?再說我是去了小香縣才生病的,跟軋戲有什麼關係,那兩部戲早就殺青了……”蔚寧嘟嘟噥噥,因為心虛,越說約小聲。
陸泰初,又是陸泰初,他知道了。司秦咬牙,“行,你總是有理。我管不了你,你這麼大了,自己有分寸。”
“噗——哈哈哈!”蔚寧笑噴,“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口氣好像我爸。不,比爸爸還大,像爺爺,哈哈哈哈哈……”
司秦再次無語,都忍不住要翻白眼。好不容易適應了年輕的身體,易怒易躁他都忍了,說服自己本來就這麼年輕,非要讓他想起來自己其實年逾不惑還整天跟個十九歲的孩子睡一張床上的事實?
蔚寧靠著司秦,“你很奇怪,總是不問,知道我沒接《墮真》也不問。還有很多事情,都不問。”
“那應該你主動跟我交代!”司秦點了一下蔚寧的額頭,又放棄,“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好角色。”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蔚寧仰頭看司秦,“偷偷告訴你,其實除了這些,我還有很多秘密,你不想知道嗎?”
司秦沉默了一會兒,問:“開心嗎?”
“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蔚寧認真想了想,感覺有點沮喪,不過還是選擇了坦白:“好像不開心的更多一點。”
“那不要說了。”司秦搖頭,“比起分享秘密,我更希望你沒有那些令你不開心的秘密。我不是不想知道,我隻是覺得因為自己可有可無的好奇強迫你回憶不愉快的經曆,那不值得。”
“你可以把開心的告訴我。”司秦補充。
“好,想到再說。”蔚寧笑了,又問:“你也有秘密嗎?”
“你猜。”
“我知道。”
蔚寧解下手鏈,拎到司秦麵前晃了晃,“Happy birthday to my dear.”
首飾盒底層用暗紋印著他生日的日期。用來鑲嵌珍珠的鉑金底托上淺淺地刻著二十一個字母,連起來正是“生日快樂”的字樣。他以為他不會察覺,可他還是發現了。
在知曉手鏈所代表的意義後,蔚寧一度感到惶恐。連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都不敢當麵跟他說,以至於要用這樣隱秘的方法偷偷補償他,這不符合司秦的個性。蔚寧突然明白過來,那一個半月不僅成為他的心病,連司秦都無法幸免地為其所累。這樣放任下去,早晚會變成他們兩人之間即使拔出也連皮帶肉、絕不好過的一根尖刺。
蔚寧沒有撒謊,他是很想證明自己,也期望能跟對方分享賺到第一筆錢的喜悅。其實他賺了不止兩百萬,為什麼偏偏是兩百五十萬,難道他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一旦自己說出那個敏感的數字,對方會有怎樣偏差的想法嗎?或許早就心有所感,無法避免大鬨一場,但是他仍舊選擇了借由兩百萬舊事重提。他可以留著遺憾,以便於時不時地刺激對方,但他不能讓遺憾繼續惡化下去,成為橫在兩人中間的一個禁忌。但是他沒有想到命運著實厚待,竟然讓他額外收獲了一句本以為還需要努力很久才能得到的愛語,簡直不能更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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