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那群穿好衣服的女仙被帶過來。
雖然換上乾淨整齊的衣服依然不能掩蓋她們的遭遇。這種將人格和尊嚴踐踏到塵埃裡的方式是聞翹最為厭惡的,每次遇見這種事,都讓她覺得那群畜生死不足惜。
仙盜們暗暗窺了眼她的臉色,不敢吭聲。
倒是那群女仙,原本或是麻木,或是厭恨,或是憎惡,或是心死…神態不一,直到她們被帶到間翹麵前,她們終於有了些其他的情緒。
被一群女仙直勾勾地盯著,間翹沒說什麼:對那些仙盜道:“你們去將山穀裡的屍骸收殮,彆汙了這方天地。
這話聽著頗有些怪異,但仙盜們不敢質鄒,像小媳婦一樣趕緊去乾活。
聞翹和寧遇洲就坐在屋簷下,遠遠地看著那群仙盜清理山穀。
仙盜都是一群不講究的一一或者說,他們將同類的屍骸堆在山穀裡,能讓他們產生一種淩虐的心理,以此震懾一些不聽話的仙盜,久而久之,堆積在山穀裡的屍骸越來越多,形成血鴉仙門的特色之但翹實在受不了那些異味。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看這些屍骸骨的情況,顯然臨死前是遭遇過身體上的淩虐之痛,死後不讓他們入土為安,或者一把火燒個精光,讓他們塵歸塵、土歸土,而讓他們就算是身死道消,也要遭受死後的踐踏
雖說這種情況比之邪修的手段並不算什麼:但隻要想到那些慘死在仙盜手中的生靈,以及被搶來的女仙的遭過,就讓聞翹心口梗著一口氣。
周圍的仙盜不敢吭聲,山穀裡的仙盜也因為發現出不去,隻能等待他們最後的命運。
時間,整個山穀極為安靜。
唯一的動靜,是外麵正的戰鬥的五位仙帝;每當聽到那山崩地裂的響動,仙盜們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當看到山穀外的戰鬥,不禁肝顫。
怎麼看,都覺得他們血鴉仙門的兩位仙帝好像屈於下風啊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那群被救出來的女仙慢慢地恢複過來。
她們終於確定,她們得救了。
救她們的隻有兩人,這兩人一個玄仙修為:另一個深不可測,無法探知其修為,卻能感覺到這些仙盜之所以不敢動手,皆因為他的緣故。
終於,幾位女仙鼓起勇氣上前致謝:“多謝兩位救命之恩。
聞翹的目光從山穀外收回來,看到這些女仙:神色微緩,取出一瓶仙丹遞給她們,溫和地說:你們身上的傷極重,先治一下。
接過丹瓶的女仙緊緊地攥著,好一會兒才止住心中的情緒,紅著眼睛再次道謝,趕緊將仙丹分給幾個受傷最重的女
這些女仙以往不一定是認識的,但她們在血鴉仙門的經曆,讓妣們互相憐惜,互相照顧。
就在聞翹繼續關注山穀外的戰鬥時,突然聽到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
我都受傷了,你為什麼不給我仙丹?
聞翹看過去,見到被兩個女仙護著粉衣女仙:容貌甜美嬌俏,頗惹人憐愛,神色之間儘顯天真嬌憨,就像個保護得極好的孩子。
此時她正怒視著分發仙丹的女仙,那理所當然的聲音,為那天真嬌憨的模樣添了幾分嬌蠻之氣。
分仙丹的女仙忍耐著道:她們的傷非常重
“我的傷也重啊!“粉衣女仙委屈地說,“我長這麼大,還沒傷過這麼重
聞翹打量粉衣女仙,發現她胳膊處的衣服破了個口,可以看到一道正在沁血的傷痕,像是被什麼鞭子打出來的傷,上麵彌漫著奇特的氣息,使得這傷一直沒有好。
不過這傷也隻是傷在胳膊,和那幾個遍體鱗傷的女仙比,妣的傷還是很輕的。
聞翹給的仙丹不多,隻夠給那幾個情況最嚴重的女仙治療。
自從飛升仙靈界後,她就很少用仙丹,其一是飛升上來後她在雲海霧山修行,一直都很窮,仙石都沒多少,更不用說仙丹;其二,以她的資質:仙丹更像是一種零嘴,嗑不嗑都無所謂,她並不需要用仙丹修行,所以帶在身上的仙丹並不多。
寧遇洲雖然會煉仙丹,不過他發現間翹並不需要後,就懶得煉仙丹。
雖然粉衣女仙一直說她受傷,想要一枚仙丹治療:但仍是被拒絕。
她氣得不行,想罵什麼,被身邊的兩個女仙及時拉住。
那兩個女仙身上的傷比她嚴重多了,看她們的態度,顯然她們一直在護著這粉衣女仙,以至於代這她受了不少的罪。可惜粉衣女仙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覺得妉們護著她、代她受傷是應該的
其他女仙對這粉衣女仙都有些鄙夷。
這些日子,她們一起被關在血鴉仙門的石牢裡:哪裡沒注意到這三人的關係。
這三人來自某個大勢力,這粉衣女仙的地位極高,身邊兩個女仙和她同門,但身份並不如她高,更像保護者。
若非那兩個女仙護著,這粉衣女仙可不僅僅是受一道折仙鞭那麼簡單。隻可憐那兩個女仙,不僅要代她受罪,還要在血鴉仙門的仙盜手中護著她:現在好不容易被救出來,還要護著她。
牧師妹,你再忍忍:等我們離開這裡就好了。“一個女仙勸道
另一個也道:“周師姐說得對,牧師妹,你再忍忍。
可惜兩位師姐的話並沒有勸到那粉衣女仙:反而讓她更委屈
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分完那瓶仙丹,粉衣女仙終於忍不住,跑去聞翹麵前,喂,給我一顆仙丹。間翹麵無表情地道:“不給!
粉衣女仙琤大眼睛,仿佛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不給自己仙丹,她漲紅了臉,“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又不是你娘,哪裡知道你是誰?“間翹不客氣地懟道我爹是狂龍仙宗的宗主牧天況。
聞翹仍是麵無表情:“不認識。
粉衣女仙:……
不僅粉衣女仙驚呆了,連周圍的人也驚呆了。
粉衣女仙是被聞翹的回答驚呆,仿佛沒想到:這仙靈界竟然還有不知道狂龍仙宗的土包子。周圍的人則是沒想到這粉衣女仙竟然是狂龍仙宗的牧宗主之女—牧虹晞,怨不得她的態度如此囂張,就算是身處困境,依然沒有自知之明。
雖說被仙盜抓住時,她也嚇壞了,可是因為有兩位師姐護著,代妣受罪,除了因為岀言不遜挨了鞭子外,沒受什麼罪,也沒見識到仙盜的殘忍手段。
如果聞翹他們來得晚一些,讓她體驗到仙盔的殘忍於段及人格汙辱,可能她會認清現實,而非現在這般作。
牧虹唏氣得不行,不由看向寧遇洲。
她也不是蠢得無藥可救,哪裡看不清局勢:這群仙盜不敢動手,定是和這男人有關
等看清楚對方的麵容時,牧虹晞心頭泛起幾分漣漪,沒想到這一襲白袍的男子竟然長得如此好看那如雪般純淨的白袍,仿佛為他鍍了一層無情無欲的氣息,越發的出眾,讓人無法忽視
那個,你能不能給我一顆仙丹
在寧遇洲突然看過來時,牧虹唏的聲音弱了幾分:麵皮發麻,腦袋有片刻的空白。
她突然有種麵對狂龍仙宗的仙尊老祖的錯覺:光是一個眼神,就讓她臉皮發麻,連說什麼都忘記
直到他移開目光,她才有一種自己活過來的錯覺,被動地由兩位師姐緊張地拉走。
狂龍仙宗的兩位女仙暗暗地打量一眼聞翹兩人:她們並不蠢,哪裡沒看出現在的情況。